陶哲轩抬起头叹了口气，“我刚刚拿到了菲尔兹，我觉得我是世界上最聪明的数学家，是的，我一度这么认为，直到碰到了赵奕。”

“赵奕？那个中国的数学天才？和你一样的华人？”

“只有国外籍的才叫华人。”

陶哲轩解释了一句，继续道，“知道我对数字压缩技术的研究吗？他只花了三个月时间，就把我的研究通通修改了一遍，这个过程中他还写了几篇论文，是的，就是波形图和弱化孪生素数猜想。”

“最让我无法接受的是，我在数学方面的研究，被他修改了以后，我跟肯定效率提升了好几倍。”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啊！”

“现在我想对弱化孪生素数猜想进行研究，已经好多天了，但是却没有任何进展，每一个想法都是错的，每一个想法都是没有意义的……”

陶哲轩说着用力抱住了头。

戈麦斯苦笑的劝道，“和你比起来，我就是个笨蛋，但我依旧是大学教授，所以我应该去死吗？”

陶哲轩咧出一抹笑，“谢谢你，戈麦斯。我并没有垮掉，只是说出了内心的想法。”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或许是从小到现在，没有碰到过更优秀的人，我知道应该调整心态，这样想是不对的。所以我已经决定了，去和赵奕聊一聊。虽然他不知道我现在的状态，但是……我们是朋友。”

“你和赵奕是朋友？真是有意思，你要聊什么？我也想听听可以吗？”

“当然可以。”

陶哲轩马上给赵奕发了消息，约定了讨论数学的时间。

赵奕一直都在研究生物医学，专注于做实验室的项目，发现陶哲轩发的信息有些不情愿，但跨越半个地球的邀请，直接拒绝还是不太好。

他同意了。

谈数学的时间被安排在晚上八点。

那是他的空闲时间。

这个时间对于陶哲轩就不太友好了，他不得不提前来到学校，好在有一个感兴趣的戈麦斯陪着，等电话接通了以后，陶哲轩直接谈起了对弱势孪生素数猜想的研究。

他说的很直白，“我研究了很久，一直找不到头绪。好像实验的每个方法都是错误的，而按照你的证明思路，246已经是极限了。”

“是的。”

赵奕问道，“你是想让我给你个思路？”

陶哲轩沉默了一下，他觉得让另外一个数学家直接给思路，似乎是不太好，但考虑到对方是赵奕，他还是点了点头，“如果可以，当然。”

旁边的戈麦斯都感兴趣的支起耳朵。

赵奕很淡然的说道，“但是，我只能给你个建议。”

“建议？”

“对。”

赵奕继续道，“我的建议就是，don’t-do-this!”

“不要继续了！”

“246，已经是极限，如果你想要研究孪生素数猜想，就不要考虑我的论文、我的证明思路，也不要考虑246这个数字。”

“我认为，246再被缩小的难度，已经高过于破解猜想本身。”

“……”

“……”

沉默，还是沉默。

两边都沉默了好久好久，最后陶哲轩才开口说道，“我明白了。”

电话被挂断了。

……

赵奕是真心给陶哲轩建议。

陶哲轩是一个真正的数学天才，没有必要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比证明孪生素数猜想难度更高、还没有多大意义的证明中。

在和陶哲轩聊了几句以后，赵奕就投入到对数字压缩技术的算法设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