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挪开视线,看了看地上扣过去的菜盆子和散掉的菜,又看看眼睛冒火的男人,最后才去看青年。
沈余从看见杨河就放下心。
杨河和他相处了一年,毫不迟疑的说,就像沈余的哥哥的一样。
他现在还不能正常的面对宗楚,哪怕是傻了的,事实上他和宗楚之间最好的关系就应该是陌生人。
沈余忽然有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会同意宗楚进来。
狠一狠,也能做到的不是吗。
他垂下视线,蹲下身体去捡菜。
杨河也没问,半蹲下身子去捡,一边推他:“别弄了,我来,你去屋里歇会儿。”
宗楚气得像个火龙,他粗重的喘息,像一脚把碍眼又开始装好人的杨河一脚给踹翻,让他四五天也不能从病床上爬起来。
他眼底的阴鸷都快泄露出来了,沈余应了声,他现在的确不想再呆在这里,站起身,一眼都没往宗楚身上看,径直朝屋里走去。
他没能迈过门槛,手臂被人拉住了。
男人似乎下了很重的力道控制着自己,他把沈余的胳膊圈的死紧,但是却一点也没有让他感到桎梏。
沈余停下了动作。
杨河已经把菜捡起来了,他回头看见这一幕,眉毛瞬间拧起来,往前两步道:“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我他妈干什么需要和你说吗?”
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忽然爆呵出声。
杨河不受控制的顿住了脚步,他咬了咬牙。
和在村里平和住了十多年的他完全不一样,哪怕身前这个男人比他还要小,但是宗楚的人生经历和他比起来,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碾压一个大家族的魄力,真的动真格时他根本没有招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