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宋河想象中的没有发怒,也没有疯狂,只是摆了摆手。
等沈余被转进重症看护室,宗楚在门外瞧着,半晌,他才自嘲的笑了声。
沈余说,如果有可能,希望永远也没见过他。
他现在是在用命来要挟他,这辈子也不想再见他一面。
宗楚忽然感到一股无措。
他活了两辈子,近四十年,头一次体会到有心无力的感觉,濒临把他逼到绝境,但是他又一动不敢动。
隔着一扇白窗,他死死盯着病床上的青年。
沈余赢了。
他以为自己能把沈余困在身边一辈子,但是其实只需要宋河一句话,轻易就能把他所有发疯似的幻想戳破。就好像上辈子沈余一声不吭的死去,他以为自己只不过是丢失了一个不听话的情人,但沈余早就像埋在他血液里的定时炸弹,某一天,某一刻,又或者某一秒,轻轻松松就能把他毁灭。
宗楚甚至觉得搞笑。
宗家的宗楚,会被一个二十岁的青年拿捏住,这句话听上去就像一个笑话,但却是一个轻易就能要了他的命的笑话。
沈余不能死。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他不能让沈余去死。
宗楚从来不会后悔自己做过的事。
沈余宁愿没有见过他,而他,也从不后悔当初把沈余逼到身边的那些手段。
再来一次他一样会选择同样的结果。
只不过唯一藏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