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巴伐多尼亚玫瑰的花瓣。

这个城市大大小小的喷泉中,原本飘着的花瓣在一瞬间都消失不见,在广场上最大的那个喷泉里面,插.着一把银白的长.枪。

库洛洛回头看着赫尔忒,脸上是水一样平静的表情。

“没关系……我会把时间带回来。”

……

“她晕过去了哦。”伊尔迷走过来,蹲下来打量着赫尔忒,“失血过多。”

“念似乎没多少了。应该在来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就不是很多,但本人好像不知道。”库洛洛抛开手中握着的花瓣。

“哦,怪不得。”伊尔迷盯着赫尔忒的脸看了一会,开口道,“仔细去看的话,本人和冒牌货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是她的?我做了好多试验才知道不是本人的,最后还是从骨龄和内脏判断的。”

“……”库洛洛没回答,选择问了另外一个问题,“还有活的?”

“没有了。”伊尔迷摇摇头,他站起.身来,打了个响指,“对了,完整的就当做生日礼物送给糜稽好了,他很喜欢买手办的。”

那他大概不会想过生日了。库洛洛默默吐槽,却什么也没说。

巴伐多尼亚的庆典还要持续好几天。

每条街道仍旧是挤满了来拍照观光的人群。

赫尔忒腹部伤得太重,于是他们又在旅店停留了几天。

在这期间也没什么事干,没有人出去,赫尔忒窝在被子里一直在补觉,她穿着吊带睡裙,露着被阳光晒的发光的雪白肩膀和后背。

库洛洛坐在不远处的沙发上,旁边堆了厚厚一摞书。

房门紧闭,室内有无形的念在暗流涌动。

赫尔忒补充念的方式有三个,睡觉,吃东西,吸别人的。

几天之后,赫尔忒已经重新活蹦乱跳了。

临走时老板娘仍旧很热情地和他们告别,她弯着眼睛看着赫尔忒,“我就说吧,在我们巴伐多尼亚可以遇到命运之中的恋人吧。”

是死神。赫尔忒心想,连忙撇清关系,“我们不是那样的关系。只是,嗯,之前认识。”

不是情.人,也不算是仇人,不是朋友,也不是亲友。

他们只是很久之前就认识,关系不好也不怎么坏。现在倒是叠了层buff,大概是——“是债主。”

“感情债吗?”老板娘开了个玩笑,“好啦,人生啊什么事情都随时可能会发生的哦。下次再来巴伐多尼亚的时候,希望还是你们俩人能一起过来呀。”

……

车子启动。

半晌之后。

“卧槽。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原本在副驾驶闭眼休息的赫尔忒拿掉挡脸的棒球帽,突然坐直了身子。

“什么事。”

库洛洛语气悠闲,他一手杵着脸,在那单手搭着方向盘。

赫尔忒开车喜欢一脚油门踩到底,在这种路上他可不希望对方也这样乱来,于是让她先休息。

“你知道我记忆力不好总是忘事。”赫尔忒看着来往的人群,转回头看着库洛洛语气激动,“我记得我17岁那会老太婆把我扔给西索一段时间,是不是有一次你们几个大男人,躲在我身后让我去赶野猪!”

“……你当时可是吃的最欢。”

穿过那人潮汹涌的街角,汽车拐上出城的街道,延着笔直的公路疾驰而去,逐渐消失在了血红的夕阳里。

一段旅程,才刚刚开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