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泼皮小混子跟许沁玉求饶,他们唯一庆幸的就是,这条白蛇跟黑豹都通人性,不会跟山上的豹子和蛇类有攻击性,他们也觉得白蛇应该是许东家养的,不然许东家见到它时,一点都不怕。
养这玩意,还养得如此通人性,实在可怕。
听见三人求饶,许沁玉未曾说甚,先找了根麻绳让三人坐起,打算把三人再次捆绑起来。
他们是泼皮无赖,自己断然不会轻信他们的话,就算没饭吃,不会回家去吃?家里头总少不了他们一口吃的,偏生要来干些偷鸡摸狗的事儿,且三人衣衫虽有些旧和脏,但没有补丁,不至于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又不是乞儿,许风他们做乞丐时饿得受不住也不会偷东西。
还是许风怕那时候生病的许顺病死饿死,才抢过一次功哥儿手里的奶馒头。
许风那几个乞丐饿得要死都没想过偷鸡摸狗。
许风几个还都是身体有残疾,这几人都十好几了,手脚健全,哪怕是去码头搬货,辛苦些累一些,都饿不着。
无非就是高不成低不就,不想做太累的活儿,就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还觉得偷一点也无所谓,不偷多,也不算坏人。
实则并不是如此,就是好吃懒做,偷奸耍滑罢了。
年纪最小的那个还想求饶,“许东家,咱们真的知错,实在是没法子才想来偷点腊肉了,我们以后再也不敢,您就大人有大量,放了我们吧。”
许沁玉忽然说,“我还没你们年纪大,别说什么大人有大量,如果这次不是被它们撞见,你们偷走一只火腿,觉得没甚,下次要是再饿了,再有点缺银钱的事儿,是不是还会继续来偷?”
要是这次白玉和墨玉没有发现他们,让他们偷走一条火腿拿去卖了,顾了几天温饱,过些日子,他们又饿了,又来偷,还是想着我就再偷一条而已,这样偷下来,能把她的火腿都给偷光!
所以许沁玉并没有心软,她把三人捆起来去报个官,看看衙门怎么处罚他们。
有白玉跟墨玉在,三人完全不敢反抗,任由三人把他们捆绑起来。
三人沉默片刻,连他们自己都清楚许东家说得很对,他们偷东西的确不是第一次了。
许沁玉道:“不以恶小而为之,偷东西也是同样的道理,不要以为偷一点就没事,心会越偷越大,到时候一点蝇头小利已经满足不了你们,你们就该去偷金偷银,既然是偷东西,我自然会报官。”
三人被捆好,都不再说话。
许沁玉转头摸了摸白玉,白玉蹭了蹭她。
连许沁玉都见到白玉眼里的一丝委屈,忍不住回头问那三人,“你们被缠了多长时间?”
其中一人闷声回答,“应该有两个时辰了吧。”
许沁玉哭笑不得,原来白玉缠着他们缠了两个时辰,难怪如此委屈。
她猜应该是墨玉回去叫她,发现她睡得正熟,知晓她白日里累,等天亮又得去食肆忙活,就不愿意吵醒她,等她睡到自然醒才拖她过来的。
其实要是白玉回去喊她,也会是同样的结果。
墨玉知道错了,过去讨好的蹭了蹭白玉。
白玉把头扭在许沁玉这边,没搭理墨玉。
墨玉喵嗷叫了声,垂下黑色脑袋。
三个泼皮混混都有点看呆了。
这也太通人性了吧。
许小娘子到底怎么教出来的?
把人困住后,许沁玉交代白玉和墨玉,“白玉墨玉你们乖乖在这把人守着,我过去衙门报官。”
三人哭丧着一张脸,但这次没求饶。
许沁玉看了他们一眼,最后说,“等你们从衙门出来,要是不再偷鸡摸狗,可以寻我食肆里面的许风,让他带你们干活去,我有几亩田地的葡萄要种,你们去帮忙,每日二十文钱的工钱。”
种地是有些累,二十文钱给的也算正常价格,她没给太高。
三人面上一喜,又忙不迭跟许沁玉道谢。
许沁玉赶着了驴车去衙门报了官。
杨县令得知后,让衙门过来一趟,把三人领回衙门。
衙门跟着许沁玉过去作坊,也瞧见里头的白玉跟墨玉,给吓了一大跳,好在它们两个一个盘在窗牖那边,一个蹲在窗牖下头,看见他们也没做出攻击姿态。
许沁道:“差爷别怕,它们不会伤人,就是在这里头帮我看火腿的。”
几个衙役小心翼翼上前,把三人从地上拽起,发现那条粗壮的白蛇跟豹子果然没搭理他们,动都没动一下,这才松了口气。
衙役拿了人,说道:“许东家,那我们先把他们带过去了。”
像这种小偷小摸的小贼人,又没偷着东西的话,去衙门不认罪也就是关上个几天就给放出来,要是认了罪的,打几个臀板子也会放人。
衙役把人带走后,许沁玉摸了摸白玉跟墨玉,让它们可以先回去,她要去食肆那边做朝食。
白玉墨玉都不想回去。
它们其实也不想大白天在外面走,容易让人大呼小叫的。
特别是白玉,完全不喜欢见到生人。
许沁玉不强求它们,摸了摸两只后才赶着驴车赶紧过去许记。
许记已经开了门,大家都忙着干活。
风哥儿也在,许沁玉就去同他说了说,要是有三个十好几二十来岁的青年找他干活,就把人用着先。
风哥儿点头应了声,那几亩田地请人先施了些肥料,暂时还不能扦插葡萄苗,要等上几日,所以他暂时也没寻人去种葡萄苗。
衙门那边,杨县令都认得这几个小泼皮,要说他们多坏,也没有,也不是天天都去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都是饿得两三天没吃东西时候才去偷别人家东西,一只鸡一只鸭一点菜之类的,都不是多值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