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净用力将自己手背上的皮拎起来,掐了一把。
鹿见青不想看鹿广啸,无意中朝旁边一瞥,刚好看到这一幕,手背都跟着痛了一下。
干什么对自己这么狠?
他这才注意到楚净脸颊绯红,眼神迷离,看着有点不正常。
这是怎么了?
鹿见青不解,好在仪式到这里也差不多结束了。
接下来就是给宾客敬酒,新娘子要换敬酒礼服,鹿见青本来没准备换衣服,见楚净下台时滑了一下,还是不放心地跟上去,将手递给她。
楚净顾不上那么多,一把抓住。
掌心灼烈,烫得鹿见青都吓了一跳:“你怎么了?”
“先去更衣间。”楚净皱紧眉头,声音飘得厉害。
鹿见青一边扶着人,一边扭头看了眼,刚好对上时蔓的视线,后者直接转了回去。
鹿见青无名火起,弯腰抱起楚净。
宾客中有人看到这一幕,只以为是小夫妻感情好,纷纷鼓掌叫好。
鹿见青将楚净抱进更衣间,没让其他人进来:“哪里不舒服?你先坐一下,我去倒杯水。”
“别。”楚净感觉自己脑子越来越混沌,不敢松开手,紧紧拽住鹿见青,快速道,“香槟有问题,你能不能送我离开这里……”
尽最后一点努力,将鹿见青带离婚礼现场吧。这样就算他发现真相,也有点缓冲时间。
她脸颊爆红,白色纱袖下的胳膊也红得惊人,甚至连眼珠都渗血般通红。
虽然他喝了香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楚净这种情况肯定不对劲,鹿见青没有多问,再次将人抱起来:“别怕,我送你去医院。”
“走后门。”楚净迷迷糊糊中还不敢放松。
鹿见青反应也快,如果真是有人在香槟里加了东西,为的应该是破坏婚礼,他当然不能让人如愿。
这酒店他很熟悉,依言从后门离开。
“鹿见青,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楚净奋力攀住鹿见青的脖子,手臂和呼吸都烫得像一团火,“我不想去医院,求求你……”
恍惚中,世界彻底模糊。
楚净不知道鹿见青有没有答应她,她实在撑不住,闭上眼睛昏睡过去,唇边无意识溢出一句“对不起”。
楚净是被烟味呛醒的。
她从小就闻不得烟味,喉咙像被人拿了把刷子在轻扫,一咳就停不下来。
但潜意识对危险的印记太深,楚净仍第一时间观察周围环境,然后发现自己现在躺在床上,是她昨晚住的房间。
房间里开着灯,窗帘没拉上,能看到外面夜色很浓,她睡了很久。
烟味是从阳台传来的,阳台没开灯,但借着月光能看到身材高大的男人在抽烟。
他斜依在栏杆前,凝望着夜色,小半张侧脸像雕塑般冷峻。
男人手边的烟灰缸已经满了,听到咳嗽声,捏着烟的修长手指倏地收紧。
楚净的心也跟着紧了下。
顿了几秒,男人用力将烟头按进烟灰缸里。
可能是用力太猛,烟灰缸从台沿滑落下来,在寂静的夜色中发出令人心惊的碎响,摔得四分五裂。男人连看都没看一眼,直接转身走进房间。
夜风鼓动纯白的衣摆,让他的脚步备显沉重,每一步都像踏在楚净心尖上。
她忍不住抱紧手臂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