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掩嘴打了个呵欠,打完又打了一个。
祈秋昨晚没睡,今天强打着精神和安迪出门听歌剧,边听边背唱词,回来又遭遇许渊的精神重锤,困得眼皮打架。
明明和许渊没说多久的话……好困,眼睛,不想睁开……靠着地方有点硬,好懒,不想挪位置……
祈秋小鸡啄米,头慢慢靠在许渊肩膀上,眼睫颤动。
许渊摸了摸她的头发,任怀里的人悄没声儿陷入轻浅的呼吸中。
“现在这个时间,安迪应该发现自己辛苦种下的玫瑰被无名强盗抢走的事实了。”许渊粗略估计,幸灾乐祸地笑起来,“真想看看他无能狂怒的抓狂表情。”
至于会不会怀疑到他们头上,许渊压根不关心。
他家啾啾都打算和塑料男朋友谈生意了,许渊正大光明把明抢的证据摆在苦主面前让他看又能怎样?
安迪恨得心头滴血也只能咬牙切齿哭着原谅“女朋友”和她的煤气管道工人奸夫,承认自己是个弟弟。
“叩叩叩!”
“叩叩叩!”
急促的敲门声骤然惊醒困倦的祈秋,她一个激灵抬起头,额头撞到许渊的下颌,痛得两个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许渊:“啾啾,谋杀,狠心人。”
祈秋:痛到失语。
她嘶嘶抽气,边晕乎乎揉额头边想从许渊腿上跳下来。
“想去干嘛?”许渊箍在祈秋腰上的手纹丝不动,把她按在怀里,“你已经睡着了,什么敲门声,你听不到敲门声。”
外头拍门的动静惊天动地,祈秋是得睡成什么猪样才听不见?
“嗯嗯,你就是猪猪。”许渊捂住祈秋的耳朵,“你听不见。”
“门外是安迪。”他的敲门声有独特的节奏,祈秋问:“为什么不给他开?可能是副本给我们送线索来了。”
副本有没有那么好心不重要,既然来了,祈秋敲碎他的骨髓也要榨干他最后一丝价值。
“女孩子大半夜为什么要给别人开门?”许渊反问,“记得哦啾啾,除了我,谁在半夜敲门你都不该开。”
祈秋认识的所有人中最变态的恐.怖.分.子堂而皇之把自己划进安全圈,公然排挤别人,他怎么有脸说这么不羞的话?
久久得不到回应,门外的敲门声竟渐渐停歇,取而代之是安迪温柔迷人的嗓音:“亲爱的,是我,开开门好吗?”
“瞧。”许渊现场教学,“一听就是来夜袭的大野狼,快报警。”
祈秋眼睛下瞥,看向许渊搁在她腰上的手:不如让警察把你一并带走?
开玩笑,祈秋现实世界的老破小坐落于著名的闹鬼居民区,祈秋本人正是闹鬼素材的一手演绎者,贞子从她家电视爬出来都得吓得屁滚尿流原路爬回去——虽然祈秋家里并没有电视,四舍五入也算贞子妹妹捡回一条鬼命。
“知道了。”祈秋妥协道,“我不开门,我什么也听不到。”
深更半夜,男朋友在屋外诡异敲门,女朋友和陌生男人在屋内屏气凝神,如果女主角不是祈秋自己,她一定怀疑这其中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道德问题。
“开门,亲爱的,我知道你没有睡。”安迪嘴角下撇眼神冰冷,语气却诡异的温和,“我只是来问你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为了微不足道的小事吵祈秋睡觉,要不是许渊在这里她施展不开,你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吗?男人,你真的在找死。
“他好双标。”祈秋在许渊耳边悄悄地说,“他每天打死只陪我两个小时,时间一到拔腿就走,像个动不动指使秘书以‘不好意思小姐你没有预约我们总裁不见客’的冷酷男。现在轮到他来找我,凭什么说来就来想见就见?”
“正是这个理。”许渊轻快地说,“不管他,你睡你的。”
祈秋实在是困,她耸拉脑袋点点头。
许渊松开箍住她的手,看着她软趴趴埋在被窝里,黑发如瀑散落在枕头边。
房间里的呼吸声渐渐低了下去,许渊弯腰拾起一只新鲜的玫瑰,噙着笑走到房门边。
他蹲下来,踩在血痕干涸的地毯上。
许渊手拿玫瑰花枝,悠悠闲闲在门缝边一晃。
“刷!”两根又尖又长的手指挤过门缝,狰狞抓向他手里的玫瑰。
许渊不急不忙向后扬手,花瓣擦着怪手掠过,又在门缝另一头晃了晃。
另一只手挤过门缝,再次抓向玫瑰。
“果然是发现花被摘了,来找嫌疑人的。”许渊饶有兴致地用玫瑰戏耍怪手的主人,“好过分,明明是自己的女朋友,也是自己亲自为她做的不在场证明,怎么可以怀疑我们无辜的啾啾呢?”
好渣一男的,真正的犯罪嫌疑人许渊大摇其头。
怪手几番抓不到玫瑰,门外的安迪沉默片刻,柔和地问:“亲爱的,你是在和我调情吗?不如开开门,我什么都愿意答应你。”
哇,不要脸,许渊啧啧称奇,大半夜跑到女孩子门口说虎狼之词,朋友你的道德观念很稀薄啊。
许渊摇了摇手里的玫瑰,嗅一口后嫌弃地移开,百无聊赖移开看向门外的视线。
他确信安迪被自己、被门后坏尽他好事的女朋友激怒了,假如有得选,安迪一定会把紧闭的房门和祈秋许渊一起撕成残渣。
但现在,他连一扇门都打不开。
“无聊。”许渊还以为有架可以打呢!白高兴一场。
“你就在外面站着吧。”他拍拍手,“我呢,去陪你可爱的女朋友睡一会儿。”
“随时欢迎你破门而入。”许渊彬彬有礼对门板欠一欠身,转身走人。
作者有话说:
许渊:生气了吗?生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