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顾和他一起笑:“唉,太难了,做饭原来这么难,之前辛苦了。”
两个人笑了半天,最后笑声渐渐消失,余成宋叹了口气:“操,顾顾,我气的肝儿疼。”
殷顾一手端着盆,另一只手给他揉了揉:“我出门前你妈的状态还可以,也没对我说什么,我感觉她就是——”
“就是想折腾我,我不在她就正常了,”余成宋喝了口糖水,甜味在嘴里散开,才觉得好了点儿,“我活着她就不痛快,就一直记着余成元死了。她其实知道是她没照顾好余成元才出事的,这么多年一直做噩梦,睡不好,所以她告诉自己是我杀了余成元,我死了,余成元就解气了,就不会折磨她了。”
“她已经不正常了,没办法沟通,”殷顾说,“你爸那边……”
“窝囊废,”余成宋嗤了一声,“我妈喘口气儿都能把他吓死。”
“其实……”殷顾看着他,“这件事其实不应该从你和你妈之间着手解决。”
余成宋看他。
一直在局里生活,他不如殷顾这个局外人看得清。
“你没办法和一个不讲理的人讲理,你应该把你爸叫回来,一起商量这件事儿。你和你妈之间再怎么冲突,法律上你们的关系都不会变,等同于你们会一直绑在一起。”殷顾解释。
“真他妈吓人。”余成宋说。
“所以这件事要从你爸那里做突破口,让他们两个解决,走还是留,怎么走,怎么留,”殷顾顿了顿,犹豫了一下,还是看着他说:“只有他们两个分开了,你才能和她分开……我这么说没有立场,但是我今天……你吓坏我了,我如果来晚了……”
“我也吓着了,”余成宋抓住他的手,用力攥了攥,“当时懵住了,对不起。”
“和你没关系,”殷顾抱住他,紧紧按到怀里,“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从始至终都不是你的错。”
“顾顾,”余成宋下巴垫在他肩膀上,磕了磕,闭了闭眼睛,“我现在就是张弓,我马上就拉满了,箭射出去的时候就是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