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和你妈给你最后的机会,你好好想想!”

“不需要。”

“那你今年都不用回家了!”

直到电话那头变成一片刺耳的忙音,殷顾才恍然清醒,从床头拿了纸抽,蹲在地上收拾落下的烟灰。

烟灰碎在地上,捡不起来,他擦了两下越擦越脏,扔下纸去拿拖把,路过厨房倒了杯水,喝了一口开始呛。

咳得惊天动地,最后不得不捂着嘴靠到冰箱上深呼吸。

指尖因为抑制心底的情绪而颤抖,拳头越收越紧,“啪——”的一声,玻璃杯碎裂一地。

殷顾看了看手,没流血。

甩掉掌心的水珠,走到客厅仰倒在沙发上。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彻底暗了,万家灯火带着刺眼的温馨,那种喘不上气又不得不装作没事的压力如影随形。

他一直认为最痛苦的不是那些陌生的刀枪,而是本该最亲近的人从背后捅过来的刀子。

刀刀刺在最脆弱的地方,毫不留情。

他不应该接这个电话,他应该答应余成宋去给周折雨过生日,就算在生日现场接电话也比一个人在屋里强。

或许现在身边有个人……有余成宋陪他说两句话,会好很多。

殷顾呆呆地看着手机,几分钟后,他做了这辈子自认最冲动最没有理由却也最不后悔的事。

他拨通了余成宋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