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篇“我的老师”就讲了足足半个小时。

余成宋也旁听了半个小时。

其实也没怎么走心,他现在的情绪还停在殷顾低声问的那句“怎么了”上。

其实从小到大问过他“怎么了”的人不算少。

周折雨、婶儿、叔、老李、教过他的老师、甚至包子店的大爷……

但他们嘴里说出来的,他听听也就过去了,没有一点儿现在的感觉。

复杂,奇怪,说不清的感觉。

心里被扎了一针似的,还没来得及疼呢,倏地从伤口里淌出草莓果酱,酸酸甜甜……

这是他妈的什么比喻,他也应该找殷老师补补作文了。

“其实可以适当看一些课外书锻炼锻炼,成第有课外书么?”殷顾忽然问。

“没有,他不看。”余成宋说。

“嗯?”殷顾往边上看了看,但角度问题看不见余成宋,“我以为你不在呢。”

“怎么我在你紧张啊?”余成宋拿起手机按了按,殷顾看不着他,但他莫名有点儿尴尬。

一直盯着人听课的事暴露了。

上学都没这么认真的时候。

“不紧张,”殷顾笑了声,“你要是想听也可以搬个板凳——”

“不想听不需要没兴趣,谢谢。”余成宋说。

“成第。”殷顾忽然说。

“在!”余成第坐得溜直。

“你哥一直这么口是心非么?”殷顾一脸好奇。

送命题。

“不知道……”余成第瞥了他哥一眼,张了张嘴,还是没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