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稼君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注视着他:现在都是广州深圳和温州,但有消息,上海要起来了。
纪勇涛一怔,笑了几声:你发烧了吧?我叫医生来?
楚稼君:上海会什么都有的,我们会什么都有的。
纪勇涛:我没那么多想要的。我可以什么都不要的。
楚稼君:那你要什么?
纪勇涛:要你乖,行不行?
那双明亮的眼睛眨了眨,转开了,眼神有点开心。
纪勇涛:等这次事情结束了,咱们坐火车去上海看看。
楚稼君:什么叫“结束”?
纪勇涛:抓到那个人。
楚稼君:万一抓不到呢?万一他死在外面了呢?
纪勇涛:那就最糟了。我们宁可他逃,也不要他无声无息死外头。那就成了无头案,很多人的死,都会变成无头案。
楚稼君:那些人的死,和你有关系吗?你认识他们吗?
被子被轻轻翻开,他把被子替楚稼君盖上。纪勇涛:我不认识他们。但他们是人,我也是人。一个人,是不会希望其他人受苦的。
楚稼君:他们和我没关系。
楚稼君:我只在乎,你会不会陪我去上海。
纪勇涛很久很久没说话。他几乎以为男人已经睡了。
就在楚稼君也几乎要睡去时,他听见了从身边传来的声音。
纪勇涛:如果以后有一天不当警察了……
纪勇涛: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们去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