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a市城隍庙有灯会,纪勇涛要值夜班。他要是去探班,勇哥就请他和手底下的人一起吃烤羊肉串。

-

早上去点完了名,趴在课桌上睡了一会儿,还没睡熟,就被解剖老师拎起来。

老师:晚上是没空睡觉,天天在忙几万块的大生意?

老师:出去!我课上不许睡觉!

楚稼君被轰了出去,在脑子里想象一枪崩了这老头的画面,手插口袋出了教室。

在大学小卖部买了包烟,坐在树下,咬着烟,看来来去去的学生。他想起几年前的煤山大案,五个人凭借几支枪控制了一整个矿场,在那霸占了足足七天七夜,他们是为了什么来着?讨钱?不重要。

反正很敢。

——楚稼君想起来了,好像是同乡会的恩怨。

把所有矿场工人赶进食堂,只要不是自己的老乡,就一排一排逼出去杀了。起因似乎就是来自某地的矿工被另外几个地区的矿工排挤,起了报复心。

有时候想想这个案子,心里会很宁静,仿佛自己就是那五个人之一,那些让自己不痛快的人,此刻就像食堂里待宰的食材,等待他的发落。

那个人就是这样教他的。谈不拢的生意对象,拔枪就杀;钱给少了的雇主,拔枪就杀。

在对方家里杀的就杀全家,反正家里的顶梁柱死了,其他人也活不好,一起送上路。

敢反抗的卡车司机也杀,敢在衣服内侧偷藏金银的乘客也杀,手里有枪就是好,日子过得那么简单。

楚稼君小时候要是触怒了那个人,就被拎起来往死里打。

要么把别人往死里打,要么自己被人往死里打,这个世上,就这两种人。

那年的那趟火车上,所有人都被他们一个一个车厢杀过去,因为是趟南下的货车,里面满是带着全部家当往沿海创业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