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富是不信的,卧室的地上全是啤酒瓶,卧室里也是酒气冲天的,怎么可能没醉呢。
“我看那地上……”
“都是之前剩的,我爸就开头几天天天喝得烂醉,这几天每天也就喝一两瓶啤酒,喝不醉,只是地上的酒瓶他不让我捡而已。”孙继凯没精打采地道,“他可能,不想喝醉也不想清醒就想这样吧。”
“那你呢?”孙茂才看着孙继凯。
“我不知道。”孙继凯低下了头。
“因为不知道,所以就这样吗?天天带着这样一间拉上窗帘暗无天日的小房子里,不和外界接触,不见人,逃避,可以逃避有用吗?今天早上我一看手机铺天盖地都是有关聚宝楼易主的新闻,现在只怕全国都知道了,现在呢,你还想继续逃避吗?”孙茂才道。
孙继凯不说话。
邱富有些急了用眼神示意孙茂才别在这种时候再刺激孙继凯了,却被孙茂才同样用眼神示意不要阻拦他。
“你还想争吗?”孙茂才问道。
孙继凯摇头。
“为什么不争?我今天早上问了王助理,你和你爸会变成这样是因为你妈在没有人想到的情况下损毁了遗嘱,已经损毁只有复印件没有原件的遗嘱同你二叔手中的那份留有原件的遗嘱比起来没有竞争力,但这不代表你们没有打赢这场官司的希望。”孙茂才接着道,“港城这些年出过很多轰动一时的遗产争夺案,别说没有遗嘱,就算有遗嘱,官司打上个一年半载十年八年也很常见。只要一方不松口遗产不能进行分割,有众望所归的胜者,也有出乎意料的赢家,靠着伪造的遗嘱获胜的有,因此败北的也有,为什么你们不争?”
邱富已经被孙茂才的这段话吓得说不出话了。
“因为不能。”孙继凯道。
“有什么是不能的?”孙茂才步步紧逼,“这是你们应得的,如果你们咬死不松口不退让不承认,这场遗产官司就可以无休止地打下去,倒那时就算你们赢不了你二叔也一定会让步,你们能得到比现在得到的更多的遗产。为什么不能?”
“因为聚宝楼拖不起!”孙继凯大喊。
“之前爷爷还在的时候,因为他病重无暇顾及店里的生意,聚宝楼的生意就已经很惨淡了。葬礼之后原本应该重新整治人员,但是因为……因为这场遗产官司,变得更混乱了。股东站队,职员站队,聚宝楼的股价大跌,如果我们拖着这个官司一直打下去,只怕官司还没打完聚宝楼就完了。”
“现在聚宝楼也一样完了,孙常宁要把聚宝楼改建成酒店,以餐饮为辅打造一系列围绕酒店的周边设施你知道吗?”孙茂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