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恒对同事关爱表示非常感激,把所有东西收下后,踏上试炼台,一副要和上岁决一死战的样子。
上岁冷冷出声:“出招吧!”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太恒只要装模作样打一番,上岁随便找个破绽,自己飞出去,就当他赢了。
可没想到,太恒拔出剑来,那剑法稚嫩得宛如孩童,上岁看着那辣人眼睛的剑法,心上一跳,琢磨着这种剑法把她打倒,也太放水了。
知道太恒弱,但也没想到弱成这样!上岁恨铁不成钢,和他错身而过时,咬牙询问:“你能不能再厉害一点!”
太恒面露黯然,上岁面上一僵,只觉自己说得重了点。
谁不想变强呢?太恒这么弱,他也不愿意啊。
算了。
上岁咬咬牙,反正本来就想着要一直保护他,就让人知道她放水又怎么样?
她也懒得再演,直接把法阵撤了,让太恒一剑指在她脖颈上,她懒洋洋道:“行了,我认输。”
人群一愣,太恒似乎也是惊诧,他结结巴巴:“女君……女君不是说一定要打赢你……”
“你长得好看,”上岁挪开他的剑,“本君看上你了,收拾行李,跟我回寂山吧。”
听到这话,众人哗然。
看着太恒的目光,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太恒得了众人眼神,十分受用,收起剑来,似是漫不经心:“早知道女君这么喜欢我,我就不必打了。提剑提得手好累哦。”
话音刚落,人群中就传来了一声暴喝:“太恒仙君,我要与你比……”
“比什么比?”上岁冷眼看过去,“以后他就是我的人,要比和我比,看本君不一掌劈死你!”
上岁开口,大家都沉默了。
上岁扭头看太恒:“还不走?”
太恒微微一笑,跟上上岁。
走在上岁身后,太恒脸上淡定,语气却十分忐忑:“姐姐,我是不是做的不好,给您惹祸了?”
“没事啦,”上岁也不放在心上,“是我没预估好你的实力,你以后好好修炼就是。”
“我一定会努力的,”太恒笑眯眯道,“还要姐姐多多教导。”
“你以后要好好跟着我,免得被那些人欺负。”
上岁见太恒似乎对什么都不警觉的样子,嘱咐他:“你刚飞升不知道,仙界有多乱。”
“好,”太恒点头,“我一定紧紧跟着姐姐,寸步不离。”
一听这话,上岁心就飘了。
心里想着,年纪小就好啊,多听话啊。
有了这一出,上岁不放心把太恒留在天宫,当天就找天帝通融,把太恒打包带回寂山。
等回了寂山,太恒才发现寂山早已经准备好婚礼,上岁安慰太恒:“我和我爹说了成亲的事儿,他很是激动,早办好了!”
太恒一愣,看着寂山张灯结彩,倍感有趣。
两人拜堂成亲,宴请宾客,现在元德仙君身体已经不太好,早年他受了些伤,现在已成旧疾,只能在大堂上出现一会儿,等礼成之后,太恒正准备回房等上岁,就看龟管家来找他,只道:“仙君,仙君,山主找您,您过来一下。”
太恒颇为疑惑,之前一直没找,怎么这时突然来找他?
但他也无所谓,跟着龟管家去见了元德。
元德单独和太恒聊了一会儿,对这个女婿倒是颇为满意,只是他有些说不动话,多说几句后,太恒见他疲惫,便主动断了话题:“父亲既已疲惫,子衍便先下去,改日……”
“子衍,”话没说完,元德便打断了他,他伸出手,抓着太恒的袖子,眼中带了几分恳求,“岁岁心思直,不会拐弯抹角,喜欢谁,不喜欢谁,都很简单。我做父亲的,希望她简简单单过一辈子,能同喜欢的人在一起,所以从不干涉她的想法。”
“前辈的意思是?”太恒斟酌着元德的话,元德苦笑,“仙君若无心,还望高抬贵手。”
太恒动作一顿,他知道元德这是看出他真实修为了。
他看着老者眼中恳求,他沉吟片刻,只道:“前辈放心,我会好好想的。”
元德舒了口气,点点头,放开他。
太恒转身往外走去,刚好见到等在门口的上岁,上岁激动冲过来:“怎么了?怎么突然叫你过去?老头怎么说?他是不是为难你了?他后悔让我嫁你了?他有没有看不起你?他……”
“岁岁。”太恒打断她。
上岁一愣,片刻后,她反应过来,叱责:“叫姐姐!”
太恒笑了笑,只道:“我们出去逛逛吧?”
“哦,”上岁听得这话,明白过来,丝毫没有意识到这是他们的洞房花烛,只道,“你想出去玩?好啊,我这就带你去寂山集市逛逛!”
上岁说完,便召唤坐骑过来,自己翻身上去,让太恒坐在她身后。
“抱稳了。”
上岁高兴出声,太恒揽着上岁的腰,随她一起乘着麒麟跃入高空。
御风踏月,这是他几千年常做的事情,可是今日有人陪着,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他扭头看着女子美艳的美容,凝神望了片刻,上岁察觉他的眼神,扭过头来:“你……”
唇擦过他的脸颊,带来那份悸动在太恒心头泛开。
他过去总觉得自己冷心冷清,万事万物没什么意思,可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同上岁在一起的日子,都有趣极了。
想明白这点那刻,他不等上岁说完,便径直按住她,直接吻了过去。
上岁被这么突袭一下,手上一抖,没拉住缰绳。
麒麟动作太快,两人一个颠簸,从麒麟身上翻身滚落,直直坠下。
上岁愣愣看着太恒,在失重中被太恒揽在怀中,她眼中只见皓月悬顶,感觉太恒攻城掠地,她睫毛微颤,便闭上眼睛,由他去了。
两人一路坠到云上,太恒压在她上方,亲吻着她,攀找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扣。
他拉开她的衣衫,唤着她的名字,与她一道,感受着生命从未有过的体验。
他死死握着她的手,汗如雨下,凝望她失神的表情,轻轻笑起来。
“岁岁,”他呢喃,“我便为你,留下吧。”
上岁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只哼哼唧唧叫唤。
从那以后,寂山就多了个管事的女婿,这位仙君修为不高,但有一颗七巧玲珑心,待人接物,打理内物,都井井有条,寂山在他的打理下,一派欣欣向荣之相。
这时天庭终于基本取得仙家承认,开始正式运转,天庭大起来,物资分配、等级尊卑,都要有个规定。
寂山不是大宗门,人少,又偏远,于是天庭各族多少有些蔑视,只是看在上岁以及元德以前的威名份上,不敢多做什么。
随着元德寿命将近,大家开始躁动,又打起寂山那三条灵脉的主意。
这三条灵脉,其中一条是天庭从雀族要回来的,雀族听闻元德快不行了,便开始几次朝天帝索要灵脉。
天帝对此事按而不发,寂山也完全不知,上岁只关心她爹的病情,看着元德一日一日消瘦,她心里难受,又没有其他办法。
元德劝她:“岁岁,天命有时,我已经活得很长了,你别难过。”
上岁从不信命,可她又没有其他办法。
太恒看着父女两人,他瞧见上岁红着眼眶,便有些心疼,只道:“岁岁,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
上岁吸了吸鼻子:“我都没办法,你能干什么?”
“我出去一趟,”太恒给她盖上衣服,“或许要一个月,你等我回来,好生照顾父亲。”
“你别做傻事。”
上岁没在意太恒的话,只道:“我会想办法的。”
太恒笑笑没说话,当天夜里,他便离开了寂山。
上岁一生都在仙界,而且年纪太小,知道的办法远没有他多。
他走遍三千世界,按照仙界的岁数算三千余岁,在人间度过七万余年,他知道的办法,远比上岁多得多。
他知道下界有一株灵草,可以给元德续命,只是仙人下界不是容易之事,他需得想点办法。
他这一走就是一个月,他想办法破开结界,找了自己要的灵草,匆匆赶回来。
回来时是雨夜,一回寂山,就看龟管家连滚带爬出来,激动道:“主子,您可终于回来了!您快去劝劝吧,女君在屋子里哭呢!”
“她哭了?”太恒震惊,上岁那脾气他是知道的,她若是哭了,那必然是发生了大事。
“怎么了?”
太恒沉声,龟管家引着他往里走,急急说着近来发生的事:“山主最近快不行了,少主没有办法,便用自己灵力给山主续命,不知道雀族是怎么知道这事儿的,就找到天庭,说要和女君决斗,说咱们的灵脉是他们雀族的,要把灵脉抢回来。天帝便下令,说谁赢了灵脉归谁,少主便只能带着伤上场,他们还耍诈……”
“不必说了。”
不用龟管家说完,太恒已经知道结果。
雀族也不是无能之辈,上岁本就年轻,给元德用灵力续命,怕本就消耗自己不少,这种情况下和雀族高手对决……
这就是欺负人。
而天帝不敢得罪雀族,息事宁人,竟然就答应了这场决斗。
“你先退下吧。”
太恒冷着声,让龟管家退开。
龟管家应声离去,太恒推门而入,就看上岁坐在窗边。
她看着夜雨,面色有些苍白,一瞬间好似长大了似的,目光沉静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