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让我跟玥儿联系,才想出这种损招的对不对?你说话,回答我啊!”
祁景安沉默不语。
他抬手抹去嘴边的血迹,面色苍白地说:“我说是,就能挽回玥儿吗?”
“如果可以,我愿意说一千遍,一万遍,但是这有什么意义呢?”
“而你,又是以什么身份事后来高高在上地指责我?你替玥儿出气要打我,我认,这让你觉得舒服些,少些愧疚吗?”
闵恩浩泪流满面,迁怒般的又是一拳袭向祁景安面部,“我是她亲认的弟弟,也是她的朋友!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去了,没人帮她撑腰,我来!”
祁景安错身避开,用更大的力度回击闵恩浩。
两人纠缠在一起,拳拳到肉,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低声嘶吼,咒骂,场面乱成一团,高勉想要阻拦,却被邵博艺拉住。
“不如让他们打吧,打一场,发泄出来会好受些。”
高勉满头黑线:“打完你家少爷是舒服了,我家祁总才刚出院,身体承受不住!”
又是一声闷响,闵恩浩太阳穴被砸中,脑中一片嗡鸣,神情恍惚了一瞬。
祁景安站起身,卷起的袖子上有几道血痕不断滴落。
“你不配喜欢玥儿,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你算什么男人!”闵恩浩声嘶力竭地吼着,阳光刺目,他抬手遮住双眼,也遮住自己没出息的泪水。
祁景安吐出一口血水,深深地看了一眼墓碑。
往事涌上心头,他想起就在前几个月,医院里他不安地问她:“你会不会也觉得我很没用?”
凌玥儿笑容温和宠溺地说:“在我心里,你已经很厉害了。”
他垂下眼帘,怅然一笑,身子晃了晃。
“祁总!”高勉惊愕的大喊,冲上前抱住摇摇欲坠的祁景安。
他唇角还带着笑意,视线变得飘忽,耳边声音嘈杂吵闹,但是他恍若未闻。
眼前奇异地出现了凌玥儿的脸,是他初见她时的模样,慢慢变成大婚那日,她娇羞地躺在他怀中,眼里全是他的场景。
这就是走马灯吗?
祁景安心痛地想着,喘息声急促。
明明是那么想要珍惜的过去,都已经是回不去的曾经。
但即便是如此,他心中还是有一分奢望。
就当是白日做梦,赌徒心理也好,他依旧固执地想着,也许玥儿还活着,只是因为恨他的绝情,才给他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就是这样的念头可笑地支撑着他,让他还留有生的需求。
经过医院的治疗,他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他的心已经死了。
感觉不到痛苦。
存活在这世上的,不过是一具已死的尸骸,如同行尸走肉般自顾自活动着,浑身散发出一股将死之人的气息。
顾君柔泪都要哭干了,求来方曲替祁景安看病。
方曲摇摇头,叹道:“心病还需心药医。祁总,人活一世不容易,老夫劝你早日放下,对你,或是对玥儿,都是一件好事。”
祁景安淡然一笑:“我放不下,也不想放下。”
……
另一边,凌玥儿正被所谓的岗前培训折磨得死去活来。
从游艇跳下海后,她差点以为自己要被张继给害死。
但她没有想到,降下大约五到十米的深度,海里竟然停着一艘潜水艇!
饶是凌玥儿自觉已经见过不少世面,依旧惊得下巴都合不拢,不安地看着张继:“这样会不会太过兴师动众了?”
“兴师动众?你可是方老先生的关门弟子,出动游艇,走走后门,享受点特殊待遇算得了什么。”张继不以为然地说,扔给她一套准备好的换洗衣物,闪身进隔间换衣服。
这是什么意思?
凌玥儿有些发愣。
她也明白,自己能出国是因为师父托人找了关系,可是怎么听张继的说法,似乎方曲的身份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她换好衣物出来,跟着张继上岸,立刻换乘飞机出国被送往一处孤岛接受训练。
飞机上,凌玥儿惊魂不定地追问:“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我师父不就是一个医院离职的副院长,医术好一些,还有什么了不得的地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