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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路的事,是个长时间的事,可能是两年、三年、五年、十年。我的目的是民富兵强。广州港开港的事,还是要抓紧。”

薛洋也尝到开港的甜头了,只要户部盯得紧,出海的生意确实利润高。尤其眼下是真缺钱,比打仗都缺钱。

上都城的气氛都处于混沌过度期,没那么高的政治呼声,上都城涌进来南来北往的人,就像四方而来的文化和思想受到了碰撞,只要不出乱党闹事,民都是良民。

第二年的二月广州港开港,这次终于如了李令俞的愿,首次出海十三艘船,往后广州港出海的船必须由朝廷的船领队,但广州港和青州港沿线的商船,商户自营,正常纳税。

裴虞负责此次广州港的官员调度。他领着户部的人,专程去走一趟广州,盯着广州港的事。

裴虞这么久来,一直记着自己该走的路,去年七月,叔父患背疽猝于并州。

他将叔父接回来,安葬在上都城外父亲的旁边。

圣人的罪己诏写得清清楚楚,当年和先帝谋害豫章太子的几家,都已经满门已灭,只剩裴家老小。他顶着骂名,只字不言。

对裴家的事,永安公主只字未提,也从未当众为难过他。

可他知道,她恨裴家,恨所有的人。豫章太子府三百多条人命,她所有的亲人,都死于这些人之手。

隔着这累世的血仇,生死都成了小事。

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早已深埋。

他知道朝中对王夫颇有微词,因为他领兵在外,没有诞下子嗣。

去年一整年朝中紧张了半年,直到后半年,夏收之后减了税赋,永安的名声也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