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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虞没说话,只是让身后的女婢接了他解下的大氅。

而后坐在母亲旁边。

裴夫人自裴承邑死后,性情收敛了很多。

尤其娘家的人,也和她疏远了。让她心里十分难过。

又加上裴帧和她说,阿兄为了裴家,如今一身杀名。

裴虞确实变了,在家几乎不怎么开口,问他什么,他只管做了,但并不会和家里人商量。他从前十分健谈,不论和谁都能说上几句,裴帧的那帮朋友都爱追着他,如今裴夫人看着大儿子。

甚至有些不敢开口。

便轻声商量问:“你的亲事,年后该准备了。”

裴虞面无表情只说:“阿帧的亲事不能耽搁,父亲留下嘱咐,不必为他守丧。阿帧的亲事本就定在年后二月,只管让他成亲。我年后繁忙,还请母亲多操劳些阿帧的亲事。”

裴夫人吊着半口气,感觉不顺畅,怎么也呼不出去。好像不论和他商量什么,他都能顶回来。

裴虞见家中空荡,知道母亲向来疼爱妹妹,便说:“殿下不会对宫中妇孺怎么样,改日我去看看妹妹。”

裴夫人一听便激动了。

她心里已经认命,也明白那是废太子家眷,不死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

“宫中还有太后娘娘在……”裴夫人还想说,有曹太后在,岂容永安公主放肆。

裴虞心说,曹太后若真是个人物,也不会乖乖缩在华林园闭门不出。

“不论是后宫的女眷,还是东宫女眷,殿下都不会怎么样。放心好了。没什么事母亲早些歇息,下雪天夜里冷,让人记得夜里添火,我先回去了。”

说完便起身走了。

裴夫人等他走后,才和小儿子说:“要不然你和你阿兄一起去看你姐姐。她如今还不知道关在哪里受苦,我这当娘的不能救她……”,说着便又哭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