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雍:“我待你不薄了!”
李令俞看着他,已经是日薄西山之貌,仍然留着昔日的尊荣和气势。
暮年之衰,大概如此。
她听得失笑:“这话,你说着不亏心吗?”
蔡荃和蔡真守在殿中,被祖孙两吓着了。
蔡荃又要上前来,李令俞怒斥:“蔡荃,你若敢多嘴,我一刀宰了你!”
蔡荃被她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
李令俞便起身看着萧雍,平静说:“我要重审天兴三十七年的谋逆案!我要让真相大白,让天理昭昭,让背负骂名的人洗清冤屈,让当年的冤案沉冤昭雪。让谋害豫章太子之人,受到该有的骂名。你以为你恩赐一番,不声不响将我父兄挪进皇陵陪葬,我便能既往不咎了吗?我要重新给我父王选造皇陵,他不是恩准给谁陪葬,他该堂堂正正入葬皇陵,不需要谁恩赐!”
萧雍面色抽搐,像是怒极,蔡荃不敢忤逆,便小心上前扶着圣人。
李令俞见他不再骂了,继续说:“陛下死前,和我说,自己杀兄囚父,罪有应得,他的孩儿无辜。望我不要伤及他的孩儿。但他做皇帝,十几年如一日的勤勉,不曾疏漏,不曾懈怠,对得起祖宗。我觉得他说的对,他做人不行,当父亲也失败,但他十分疼惜三个孩子。做皇帝没有那么大才,猜疑心重,但胜在勤勉,人也不够强硬,听得进去大臣们的话。才让大梁有了如今的温饱。他陷害我父王,我其实没那么恨他。因为杀我父王的不是他。”
她冷冷的看着萧雍。
萧雍一句不言,蔡荃这次连死也不怕了,跪在李令俞面前:“小殿下,圣人好些日子没吃过东西了,您别和圣人怄气……”
李令俞充耳不闻,看着萧雍问:“你待我如何,你当真心里没数,是吗?我父王、母妃兄长们、我的舅舅,曹家的一众人,包括庐阳王的家眷们,几百上千口人命,你当真以为,修仙问道,我就能忘记了吗!”
她今日不怕萧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