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绕路来的晚了一些,李令俞见几人回来,段功无事,只是阿符受了轻伤。
秦周身上带着兵符,问:“眼下该如何行动?”
李令俞在礼部的官署中,院门大开,这里成了临时的点。
她用笔简单描了一遍,指给秦周看,并说:“乱军主要在东南方向,你派人从西明门进来,沿着城墙往东走,我派神策军穿过阊阖门,从东阳门断后。
今夜的战场不在这里。之后你亲自领兵拿下建春门,今夜的关键就是建春门,你记住,一个兵都不要放进来。”
“那你呢?”
李令俞:“万岁门,我远远见过一次,从东宫进万岁门后,有一条城台道,城台道上有禁军把守,谢鹏程心里清楚,他攻不进来。他在东宫缩了一天,定然也在等着入夜,要么强攻阊阖门,要么,绕道从华林园的广莫门进去。广莫门虽然远,但进了广莫门的城台道,没有禁军。”
秦周看着她,不过才一个月光景,她已经和从前完全不一样了。
秦周至今都记得第一次见她,她诈他,但并无如今的威严,再加上成亲后,娇妻便时常和他夸赞李令俞纯孝。所以他才错以为她是个苦出身,实则聪慧过人的少年。
可因着朝中的传闻,他讲给娇妻听了,两人都嗤之以鼻,谁也没信,连成婚都没露面的人,再见时,便许了他锦绣前尘,而她也已经有了隐隐的帝王之相。
这样的人,让她生出隐隐的惧意。
“你究竟是谁?”,秦周还是忍不住问。
李令俞放下笔,看着他:“我说了,我是谁不重要,兵符既然给你了,就算话。我许你的前程,也定然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