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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荃跪在她脚边,抓着她的袍角,死死的磕头:“老奴求殿下不要说了。”

李令俞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哭,她第一天就知道,在这样的强权政治中,怎么才能混的如鱼得水,也做得不错,知道什么时候该跪,什么时候该强硬,什么时候对自己有好处,所以她审时度势,步步高升,她自己都以为自己习惯了。

可此刻,她心里清晰地直到那些卑躬屈膝的时刻,受过的屈辱,和委屈。

她一点都没忘,清清楚楚的记得,并且心里还是一样厌恶这世道。。

萧雍冷笑:“好!好一个谋逆乱臣,如今一样要造孤的反了不成?胆大包天,欺君罔上,当真以为孤不敢杀你!”

李令俞:“你若是不顺意,大可再杀了我,或者昭告天下,我就是谋逆乱臣萧懿安,自出生被封永安公主的余孽。居心叵测。我不过是个女儿,你怕什么?你不就笃定我是个女儿,料定我翻不起大浪吗?东宫无后,未必不是你们的报应!”

蔡荃都哭死了,老泪纵横,哭求:“小殿下!”

李令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她病的快死了,都没觉得委屈,可如今泪流满面。

萧雍看着她泪流满面,她昂着脖子的样子,像极了她的父亲。

他们正吵得不可开交,听见外面陈侯匆匆而来。

看到殿中的景象,陈侯负了伤,见李令俞哭成这样眼中都是诧异,但还是紧着要紧的事禀报:“圣人,城中乱了一夜,南城烧杀严重,如今禁军人手不够……”

“够了!”

陈道止话没说完,萧雍便打断,自顾问:“太极殿呢?都死绝了?”

陈道止一时间被他骂懵了,到底不敢再发牢骚,“陛下病重……”

“他优柔寡断,早晚断送了自己性命!”

李令俞俯身告退:“圣人有要事,臣就先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