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庐阳王没回北宫,蔡真便顶了蔡荃的差事,如今在紫宸殿里当差,苏绎见了蔡真,每日都会问一声:“你干爹如何了?”
蔡真到如今,才真的明白李令俞曾教育他的话了。
谨言慎行,能少说就少说,笨人比聪明人更难做。
萧雍毕竟用着曹真不顺手,每每心中憋气,就会冷不丁问:“李令俞什么时候回来?”
蔡真确实答不上来,若是蔡荃,肯定会说,小李大人这会儿该在路上了。
但蔡真老实,只会说:“奴也不知。”
萧雍便生气,转头问苏绎:“李令俞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苏绎就会说:“这会儿该到相州了吧。”
李令俞确实到相州了,严柏年也送到了相州。
李令俞原本以为他会送她几十里,可没想到,他铁了心护送她,一直要到上都城。
他跟了一路,李令俞也不敢加急赶路。
这一日到相州城,已经是下午,入城还早。等早早吃过晚饭,众人都早早歇了。李令俞没忍住,独自一人出门。
入夜,街上的人还不少,她并不看街上的灯红繁华,径自找到街尾的客栈进去,直接去敲了三楼的第一间上房的门。
严柏年以为是亲随,说了声:“进来。”
他这几天赶路,实在疲乏,身上的伤其实还好。
北境的男儿,都是摸爬滚打长大的,没那么娇气,在并州李令俞惯着他,担心他,他也听她的,每日乖乖养伤。
比这凶险的伤他也受过,十六岁第一次杀敌,混进突厥兵里,杀到满脸血,直到累的挥不动刀,断了腿躺在死人堆里,是兄长将他刨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