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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俞:“还是多打几顿吧,要不然不长记性。”

吕方听的大笑,问:“你们二人倒是少年知己。”

严柏年解释:“我去年入京,李大人对我多有照顾……”

李令俞由着他胡扯,也不揭穿。

吕方军中还有军务,看完他,见他安好,就要回营中了,走之前和他说:“都督让你早些回平城,突厥人这一阵一阵也没个准。说不准下一次就会攻打平城。”

严柏年说:“我也在准备了,等伤再好些能上路,我就启程。”

吕方看了眼院子,嘱咐:“这小李大人是个人物,你小子眼光不错,这朋友值得结交。”

严柏年心说,她可是不光值得结交。

第二日李令俞就收到北宫的消息,北境战事暂且止住,安顿好,即刻回京。

李令俞收到旨意,和严柏年说:“我要回京了,这次回去,再出来就难了。”

严柏年闻言,严严实实的抱着她,很久后才说:“你若是为报仇,我没什么能说的,若是你不甘心,想要权柄,那你记住,自古君王都寡恩,万不可轻信他人。我知道你比我聪明,在上都城里游刃有余。但是我还是担心你,怕你轻信别人,怕你被圣人责罚,怕你被人欺负,更怕你那个永康公主,再将你扣在城台道,跪上几个时辰……”

他怕的很多很多。

最怕她忘了他。

李令俞由着他抱着絮絮叨叨,最后说:“严柏年,我和你想象中的其实不太一样。我十五岁因为几幅画,被献给圣人,才被召进北宫。任圣人的秉笔舍人,为他抄写青词。彼时我父亲牵连进江州案,我也就被卷进江州案,因为主犯自戕而死,我被刑拘,死里逃生,我一直在权力中行走,谨言慎行,可能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不合理的存在。有人看见我这张脸为了缅怀,有人因为看到我这张脸就觉得讨厌我。至于我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到如今这个位置。其实没人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