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柏年笑她天真:“怎么可能,想拿回朔州,谈何容易。只是向北推进几十里。”
听他的言辞,这向北几十里,也十分艰难。
李令俞问:“若是今年,拿回朔州的胜算有多大?”
严柏年失笑,坐在榻上,见李令俞跟过来,他将人拉了一把坐在他身边,就解释说:“如今并州少兵,也少将。就算杨彪悍勇,但也拿不回朔州。突厥人举兵三十万南下,不止在并州,在各地都驻军伺机南下。”
李令俞问:“那杨彪能顶多久?”
“春耕过去,看能不能征兵,等之后看朝廷的安排。”
李令俞长叹了声。
那不止是并州有难,其他边镇也危险。
严柏年催她:“简单收拾东西,我送你们回城。”
“不用你送。你只管忙你的吧。”
严柏年笑起来:“咱们两,怎么也当得起一句知己。再说了我在北境长大,粗野惯了,但你不一样。南雁北归,总归不是故乡,听我的话。”
他这话说的不伦不类。
李令俞很怀疑,他是不是小时候没好好读书,所以说话才洋不洋土不土的。
但是她也没怀疑严柏年说话的动机。
李令俞确实不懂战争,也不添乱,便和杨彪辞行,先回城去。
杨彪恨不得她早走,一则,她是上都城派来的人,有个差池,并州担待不起。再者,她的身份成谜,杨彪确实还有话想和她慢慢说,不急在一时。
严柏年带着人护送她,直奔入城。
裴虞和军需官还有军中人认识了一番,他这趟来本就不是什么讨巧的差事。
所以他也不多话,万事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