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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令俞也没想到蔡汝尧酒量不好,喝完甜酒之后,就醉酒了,晕晕乎乎躺在躺椅里昏昏睡着了。

李令俞见人醉了,吩咐阿符:“你带他去睡吧,这儿冷,小心受了寒。”

羊肉已经端下去了,炉上的炭火还在,裴虞拨了拨炭火,问:“你当真不管两州学子?”

李令俞失笑:“裴大人,我如今自身难保,还是曹大人仁慈,容我在中书省做事,我若是心思再多些,你猜我会是什么下场?你猜朝臣会怎么骂我?三姓家奴?或是谁的走狗?”

她说话总是这样狠,尤其对自己。

裴虞:“不至于这样骂自己,你曾问,何时能天下学子,人人可参加科考,世家倾覆,我知你有抱负,只是……”

李令俞打断他:“裴大人,不过是一句戏言,不必当真。我与你们裴家不同,天下学子,人人都有抱负,而我不过是走了捷径,甚至算不上正儿八经的学子。怎敢口出狂言,为天下学子出言。”

“李令俞,你胆怯了。”

李令俞笑笑“裴虞,我只有一条命,还是死里逃生出来的。没人不惜命。你若是一心要为裴家杀出一条血路,那就去做你的纯臣,做你的孤臣。而不是前后顾忌。尤其首鼠两端,最为人忌讳。太子殿下,终究是你妹夫。”

“师弟言重了。”他始终承认裴家的尴尬处境。

李令俞也不拆穿。

她又说:“昨日庐阳王殿下入宫,和圣人相谈甚欢。”

庐阳王是聪明人,一副不问、不看、不听的架势。

萧雍不会再杀他一次,也不敢再杀了,而且有陈侯在,他们定然会相安无事。甚至会,兄弟情深。

裴虞其实想好了一计,只是来李令俞这里探探口风。

他欲上书,等陈留王好些了,让陈留王出面保两州学子,加考一场。

二月底不耽误会考。这样全了陈留王殿下的一场奔走,也全了陛下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