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寅之为什么请我,你当真不知道吗?”,李令俞问他。
袁兆宗知道,但是他想,纵然是南山书院有不对,谢寅之言行不妥,但如今都过去了,谢寅之愿意低头讲和,是好事。
幼文年少,若是以后让人拿住她不尊师门的话柄,于她没有好处。
他怕谢寅之恼怒,记恨幼文。
“我知道,谢先生从前对你多有责难……”
李令俞摇头。
“我不是因为他责难我,孔章,在你眼里,我李令俞只是为了私怨,和人结仇的人吗?”
袁兆宗羞愧,摇摇头。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何为传道?以一灯传诸灯,终至万灯皆明。谢寅之没有为人师的德行,他太钻营了。南山书院里庶民出身的书生有多少?你最知道他们的处境,你自己看看,南山书院,可出过几个出类拔萃的学子?有名的几位学子,也都是杨昉,杨先生门下出来的。因为杨先生宽和,善为学生解惑,有师德。我们的先生,宋先生,能说他没有才学吗?但他们心思不在传道,却偏偏要这虚名。所以才有那么多学生,被裹挟着人云亦云。”
袁兆宗被李令俞说得满脸羞愧。
他如今才清晰的认识到,如今的李令俞早不是当日那个窘迫的少年了,说话一语中的,他此刻才清晰认识到他于幼文的差距,幼文聪慧,远胜于他。
李令俞的到底觉得不忍责难他,问:“为何突然会邀请我?”
袁兆宗:“太原王邀学子们,举办一场大宴,听闻太原王极喜欢你的画,书院里你的那幅画还挂在山长的书房里。所以……”
李令俞见他为难,怕是谢寅之为难他了。
“你回去和谢寅之说,我明日要迎庐阳王入京,你让他挑时候将帖子送来,我若是有空,就回书院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