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陈侯要是知道李尚养了她,却误会姝娘,那这门亲铁定不能定,若是到时候被抖出来,姝娘就是白白遭殃。
若是萧诵知道她活着,怕更会寝食难安。萧雍要是知道她确实就是云奴,铁定会杀了她。她一点都不相信萧雍的仁慈。
小柳氏坐在一边做针线,边和她说:“我和二夫人说了,她现在倒是舍不得两个孩子,心里也知道你是个稳妥人,定然不会委屈了两个孩子,只是那同乡为了她,将身边的妾也打发了。”
李令俞问:“那她若是成婚了,必定会生养,朱娘更不能让她带走了。”
方氏又不是个刚强人,看她谈恋爱的那个劲,也知道她多半是恋爱脑。
小柳氏:“哪有当娘的不疼孩子的,她……”想替方氏辩白几句,但又觉得她做的确实不合规矩,就说不下去了。
李令俞也没觉得这是个什么大事,能过就过,不能过就散了。
“那就让她只管过自己的日子去吧,若是那酒肆老板不是真心对她,我又不会不让她进门。再回来不就完了。”
小柳氏觉得她这个人简直怪异,问:“你难道,就不觉得她太出格了吗?”
李令俞:“人一辈子就活几十年,不过是想活着开心些,又没有害人,有什么错?”
小柳氏觉得方氏的行为已经是惊世骇俗了,可听着李令俞说起方氏轻描淡写的几句,仿佛真的不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不想过旧日子了,换个活法而已,如此简单,竟让她生出一种错觉,妇德、女诫这些书,不过是些欺负女子的言论罢了。
李令俞现在只觉得,除了她的离奇身世外,其他的事都是些小事,或许都称不上是事。
十月的最后一天,太极殿早朝,萧诵宣布了科考的巡查人名单,包括阅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