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举荐了臣的老师,宋彦光。”
萧雍问:“你不是没有在他门下读过书吗?”
李令俞:“是,但这和宋先生是不是我老师其实没有关系,宋先生出身河东寒门,未曾被世家招揽,所以仕途一直不顺,浮沉几十载,为人诟病的不过是他这人算计颇深。但臣以为,他可为寒门、庶民学子开一条路。”
萧雍轻叹了声:“就是那个坑了汝南王的宋文叔啊。”
但又什么也没说。
苏绎倒是说:“这倒是确实,宋文叔性情确实诡辩果决,这次也是被陈侯举荐,才去了建康文集殿。幼文眼光不错。”
李令俞不言,萧雍却说:“既然你们都能看清楚,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但也只是冷眼看着。这盘棋局,看着他们群臣围困君王,可你们就是谁都不肯出手,这就是你们的罪过。”
李令俞沉默不语,面对这个甩锅王者,发誓,我再但凡多嘴,我就不是个people。
苏绎丝毫不在意萧雍的抱怨之词,可能几十年君臣二人,已经犹如老夫老妻。互相都摸透彼此的脾气了。
对萧雍的那些脾气,苏绎心知肚明,轻声说:“陛下性情并不刚强,如今倒是好事,只是猜疑心过重。”
他重用了曹家,但是又万分提防着曹家,这就有点吃相难看了。
萧雍大概是不想提不肖子孙了,儿子不满意,孙子更是,就看了眼李令俞似乎在走神,骂了句:“提紧你的脑袋!”
李令俞一缩脖子,下意识答:“是。”
苏绎没来由笑了声。
萧雍而后转身往回走,走起来虎虎生风,但边走边说:“过几日平城都督府的有人进京,你来做接待,将明年科考之事利害关系务必安排清楚。北方三州,科考就由你来负责,要是出什么差池,我拿你是问!”
“臣遵旨。”,李令俞恭敬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