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等他收拾好东西,照例拿着布袋出了官署,遇上了许久不见的袁兆宗,他看见李令俞脸上愕然,李令俞解释:“我如今协助曹大人,为明年的科考作准备。”
袁兆宗缓缓笑起来,夸了句:“幼文果然聪慧。”
李令俞见他不开怀,就和他约在酒肆,喝了两杯,袁兆宗坦白:“我有负幼文,擅自辞了差事。”
尤其他知道这个集贤殿编修,是李令俞问陈侯讨来的人情。他远不如侯府高门,而姝娘有求侯府,而得嫁高门,对他的打击太大了。他始终觉得这是他的无能之处。
随意这么久来都不开怀。
李令俞只管和他喝酒,并不规劝,只是问:“明年春考,那你认真考吧,尚书省六部都是好去处。”
他既然觉得穷编修没有前途,那就换条路走,也没什么所谓。
两人喝了不少,袁兆宗喝的大醉,李令俞眼底清明,让阿符将他送回去,他自己自行回家,姝娘已经赴宴归来,听见她回来,特意过来看她,她喝了酒,靠在椅子上,仰着头盯着屋顶发呆,李姝进来问:“哥哥怎么了?”
她闭上眼温声说:“没事,眼睛有些累了。姝娘今日的宴会怎么样?”
李姝没有单独参加过这样的宴会,不免带着兴奋,走近闻到她满身酒气,抱怨说:“哥哥怎么又喝酒了?”
她笑笑说:“同僚相请,就出去喝了一杯。你呢?今日薛家宴会怎么样?”
说:“桃姜还在整理东西。一会儿就回来,让她给你煮一点醒酒汤。薛家是书香世家,那薛娘子性情十分爽气,人也很好。今日相请了几个小娘子们一起赏花,因着上次在裴家,我们受那位裴郎君照看,她有些好奇,想问我和裴郎君什么关系。不过也只是好奇,没有恶意。我今日玩的很开心。”
李令俞还是没把这个爱打听裴虞的薛娘子和当时那个被他骗了五十金的小娘子联系起来。
直到第二日,那薛娘子陪伯母在在隔壁光明寺还愿,路过这里,一时起兴上门来拜访李姝。本意是邀请李姝一起去光明寺礼佛。
李令俞大概因为前一日喝了酒,第二日起来头疼欲裂,再加上前一日听曹印说的,萧诵在太极殿议政定下了各州府科考由世家主持,她就懒懒的不想管了,遂让人去告假了。
早上太阳出来的时候,她就坐在书房门口的躺椅上看书。阿竺在院子里研磨矿石颜料,桃姜正躲在障子门外写大字,阿符在院子里扫落叶,可以说十分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