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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并不想沾前朝的麻烦。

结果裴虞接着就说:“师弟等等,我有事和师弟说。”

李令俞已经起身,略迟疑后,才说:“我在外面等裴大人。”

她始终拒裴虞于千里之外。

她出了院子,也不过是片刻,裴虞就出来了,见她站在墙角仰望着那棵松树,温言:“祝贺师弟高升。”

李令俞提醒他:“谢裴大人。”

她如今窄肩挺直,看人会盯着对方眼睛,十分坦荡。再没有之前刻意塌肩的畏缩感了,因为长开了一些,越发的眉清目秀。

裴虞问:“不知师弟和宋先生可有联系?”

宋彦光的信一个月一封,频繁的时候会接连而来。这是这个月并没有来信。

“只是偶有书信。”

“江南书生云集,怕是要劳烦宋先生,来要做江南科考的押题人。”

李令俞不沾这趟浑水,思考了片刻,给他认真说:“那是礼部的事,该尽早定下各地的主管考官。各州府层层负责,互相监督,如果发现问题怎么处置,监考人如何巡查,这些都是你们和……陈留王该想的事。宋先生帮不了你。”

裴虞听的心里叹服。

她年纪轻,而思虑周全,真真是少而敏,多智。

七年前科考,也不过是朝廷派人去各地负责监督考试,这根本不能杜绝世家子弟舞弊,她这办法让权力分拨,层层下发,虽不能根本上杜绝,但互相监督,各地州府都有权力。

“谢师弟良策。”,裴虞真心说。

李令俞大概能猜到科举举行不下去的原因,两晋南北,到唐初,世家门阀才慢慢式微,温水煮青蛙,花费了多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