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令俞矮他一截,微微低头答:“臣惶恐。”
陈留王见她不抬头,问:“小李大人,是不是觉得,这满朝的人,十分令人生厌?”
她惊讶抬头看他,见他面色温和,十分真诚。
陈留王又说:“小李大人必然是早慧,几乎没有少年恣意之态,全然小心翼翼。其实大人大可放肆一些也无所谓。”
李令俞低头,她自己也察觉到自己的破绽了。
她回头望了眼巍巍宫殿,还是含蓄说:“殿下说笑了,我一个罪臣之子,能在圣人面前当差,本就是天大的恩赐,自然是谨慎才是本分。”
陈留王却觉得她听明白了。
微微一笑,说:“小李大人不必和我这样客气,大人有事就去忙吧,不耽搁大人了。”
李令俞:“殿下称臣名字就好。”
陈留王顺着说:“我本就年长于你,那我就称你一声幼文,也不算是占你便宜。”
李令俞应了他的话。
陈留王又说:“幼文分身乏术,我的画并不着急,前路难走,还望保重。”
李令俞看他一眼,微微颔首。不论真情假意,她都领他的情。
等傍晚回去后,李忠有些无措,倒座的房间里满满当当全是礼物。今日收到很多礼,全是朝中贵人送来的。
李令俞想,这股莫名的风大概会刮很久,毕竟萧雍也要油画。可惜她没有人保驾护航,注定不能借这股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