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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元莺见他如此肯定,才终于心安。

他是自小就护着她的兄长,他说没事,就会没事。

裴虞心情并没有安慰妹妹那么轻松,等他出了宫,沿着官道一个人走着,路过太仓署,见李令俞从前面的巷子里出来,他怀里抱着书,匆匆赶路。裴虞盯着他,总觉得他哪里怪异,但又说不上来。

李令俞抱着书,还在头疼回去写文章,科考的松散,制度的空泛,这不是她一个凡人能说的事情。

那么多书生,那么多报国的热血青年,南山书院里的每一个学子的梦想都是学有所成,然后入朝为官。但指望科考,希望很渺茫。

直到她路过书舍后才发觉背后跟着人,她心里一惊,站定并不回头,问:“为何跟着我?”

裴虞这才慢悠悠的上前,她比起裴虞显得娇小,裴虞一低头就能能看到她细瘦的脖颈。

“师弟不用紧张,只是偶遇师弟。见你行色匆匆,便不忍打扰。”

李令俞根本不信他的鬼话,她最不想见的就是裴虞,她至今不确定裴虞到底知不知道她是个姑娘。大概他是不知道,但少接触为妙。

再者,裴家高门显贵,是太子妃娘家,他三番两次威胁她,她不信江州案和裴家没关系。

李令俞还礼道:“原来是裴师兄,某刚从先生处归来,学业颇重,内心烦躁而已,未能察觉师兄。”

裴虞见她脑子十分灵光,挑眉:“我近来听闻,太原王新得了一幅画,在愿会寺大宴宾客,共赏此画,传闻画中花鸟,在艳阳之下可观其振翅欲飞之姿。”

李令俞垂下眼睑,木纳答:“是吗?希望有幸得以一见。”

裴虞盯着她又说:“听闻太原王去看望启蒙的先生宋先生,在宋先生处遇见了一位年幼的画师,偶得此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