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一生之敌!”温芸在心里哀嚎,又瘫了几秒,挣扎着起来准备下节课的复习资料。
她能继承的只有原主的记忆,智商和解题思路是没法继承的,只能靠多练多感悟。
而且她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请家教——豪门家教必须要及时向家长反馈学习情况,一旦被温家二老发现单科成绩大幅下降,借口是真不好找!
好在她只有数学偏科,别的科目基本都在舒适区,一整天的课听下来,对自己现阶段的水平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上机进行选考学考科目的选择,温芸坐在电脑前登入系统,浏览原主的往期学考科目成绩时,又被数学科目的“a”级评定狠狠刺了一下。
她暗叹一声,勾选了政、史、生和英语的考试,退出系统,把电脑让给等在一旁的同学,经过阮语时,下意识朝她的电脑屏幕看了眼,却发现她竟把化学科目给勾上了!
温芸大为震惊,按照“7选3”高考制度,非选考科目,在高二最终学考时间过后就会结课,之后虽然可以多次参加考试,但校方并不会额外提供复习课,只能靠学生自主复习,这就导致很多学生多次学考的成绩会不如集中复习的时候。
“你要重考一次化学学考吗?”回家路上,温芸还是忍不住问。
“嗯,我化学学考的等第只有c,太低了。”阮语轻声说,“如果不重考,以后志愿填报会失去很多机会。”
“那需要为你请个家教吗?”温芸问,“去年10月你们应该就结课了吧?上一次学考也在4月,时间隔得有点久。”
“好,麻烦韵韵了。”这回阮语没有推辞。
于是温芸一回家就跟二老说了这事,顺便也提醒二老记得请钢琴和绘画家教。
她看出来温家二老是真的很忙了,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到现在,就没和他们一起吃过几次饭,第一天晚上说好的两个兴趣项目家教至今没来,也不知道是他们忙忘了,还是出于别的什么原因。
“这周一定安排!”温母笑着向阮语保证,“之前不是说小语不适应新环境,我就想着等适应了再练琴学画,也不急。”
温芸:“……”
“还是妈妈想得周到。”不等她开口,阮语主动接过话,“多亏韵韵的陪伴,现在我已经完全适应新家了。”
听出她对自己的维护,温芸忙说:“这是我应该做的,一家人不用这么客气!”
阮语的请家教算是解决了,温芸又开始为自己操心。
哪怕她掌握着系统这个小小的金手指,但神秘道具总不能每次都抽到【这节数学课,我全能听懂!】,或者其他跟辅助数学复习相关的道具。
除此之外,她至今还没开启更高级别的商城,系统也没提供具体的开启方式,问就是“还没符合开启条件”。
想来想去,她竟想到了阮语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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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语总感觉那个人今天心里似乎藏着事,一直憋着没跟自己说。
琅英的晚自修没有考试或加课的安排,她们不必去上,于是饭后听到那个人“谈一谈”的请求后,她毫不犹豫地把对方带到自己的房间,客客气气地问:“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我可以帮上忙吗?”
面对洞察力如此敏锐的主角,温芸心中一跳,但还是苦笑着承认:“还真有。我在数学复习上不太找得到方向,得请教你。”
阮语思考几秒,去书架上翻了翻,找出一套试卷,飞速翻阅后,撕下一张递给温芸。
温芸懵懵地接过。
“这是一套基础测验题,但题目都非常典型,从基础层面考察薄弱点。”阮语解释,“限时一小时,您觉得什么时候方便,就掐表做一下,做完我帮您批。”
温芸求之不得,顿时喜出望外,忙说:“现在就方便!”
怕回房写会被懂题的管家撞见,她索性留在阮语的房间,用着她的写字桌、水笔和草稿纸,定完闹钟后,沉下心一题一题做过去。
阮语拿着历史复习资料坐在床沿,怀中抱着毛茸茸的蕾奈熊,瞧着像是在复习历史,实际则是偷偷关注正在专心做题的那个人。
这些天下来,她偶尔会做噩梦,梦见上辈子的许多事,也会梦见自己曾经有过的一些关于新家生活的期望。
她的养父母去得早,除了爷爷奶奶,只有一个长期在外做生意的姑姑隔个几年会回村看她,给她带来自城市的礼物,过问她的学习成绩。
这么多年过去,她对家人的印象始终停留在一个淡淡的美好轮廓上,于是来到温家后,才会将期望寄托在真正有血缘关系的家人上。
只可惜,上辈子来到温家后的经历,让她的美梦彻底破碎。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垂怜,她竟真的拥有了这样的机会。
哪怕发生改变的只有一个人,还是一个曾经将她遍体鳞伤的仇人。
哪怕她从一开始就反复告诫过自己,应当对现在的温韵抱有警惕,不可以因为对方性情大变就松懈。
然而只是因为一个荒诞的“夺舍”猜测,加上两者生活和行为上的偏差,她竟能迅速抛下过往的一切伤痛,不顾一切地将那个人与温韵区别开来。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即便知其脆弱,也不愿放手。
哪怕这一切或许只是臆想,只是她一厢情愿、短暂而荒唐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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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手里这套题时,温芸紧张得不行。
比起今天数学课上的例题,试卷上的这些题其实一点都不难,也在她能力范围内。
但她就是莫名感觉背上热乎乎的,好像被什么东西盯着、烫着。
总不能……是主角的目光吧?
“……”她忽然默默转头,只见坐在床沿的少女正rua着怀里的蕾奈熊,低头看着复习资料,怎么看都乖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