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宁没什么力气,腰塌下,软趴趴地把下巴垫在桌上。
江问说话的气息轻轻拂过她的鼻尖。逢宁抽了一下鼻子,嗅到一股清新的味道,清新到她都有点走神了。
眼睛瞄到江问的嘴巴,心里想着,他嘴唇好红哦,不知道用什么牌子的漱口水?
橘子味?
还是西柚味
一分钟,逢宁赶走脑海里的小差,集中注意力,认真听他讲课。她用手点上作业本,“这里啊,定滑轮两边受力不是一样的吗?”
江问唰唰又拉了两条线,“滑轮轴的摩擦不计,但是不能忽略绳子拉力对p的作用力。”
“哦”
逢宁收敛心神,心无旁骛地听他讲。她睫毛长长的,眨了眨。连眼里的光都被眨碎。
他微微抬眼,不小心看到这一幕,握笔的手一抖。
头顶的灯忽然啪地一下,与此同时,整个教室陷入黑暗。
前面有人喊,“什么情况啊?跳闸了?”
班长忙出去看了看,整栋教学楼都停电了,只有楼梯处的应急灯亮着。
班上乱了起来,逢宁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
在漆黑中,江问无声等了一会。他手里还握着笔,有热热的呼吸喷洒在手背上。
是她的。
他手紧了紧,又松开。收回去的时候,手腕突兀地擦到她的额头。
什么都看不见,触觉和听力的感官变得越发敏锐。
砰,砰,砰,这是心跳的声音。
“你听懂了吗?”
逢宁哼了一声,“差不多了吧。”
“还有两题,我回寝室再跟你讲吧。”
他们互相看不到彼此的表情,逢宁疑问地啊了一声,“回寝室你要怎么跟我讲?”
“你有手机吗?”
“有的啊。”
江问静了一会,说的很艰难,似乎挺勉强的样子,“那你把手机号告诉我吧。”
逢宁乐了,毫不留情拆穿他:“江问,你是不是没泡过妹子?你这个联系方式要的略微有点僵硬啊。”
“”
正好走廊的灯亮起,微弱的光线漫进来。教室恢复了一点点光亮,江问羞恼的表情还来不及收起。
两人眼神对上,逢宁仍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除了羞恼,她居然还看出点委屈来。
他扭过头,努力维持着自然的表情,嘴硬道:“算了。”
没过一会,有巡逻的老师过来,挨个地让在教室自习的学生都回去,说今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来电。
江问开始收拾东西。他站起来的时候被人叫住,逢宁两指间夹了张纸片递给他,一看就是临时从本子上撕下来的。
江问气还没消,头没动,眼神向下,“什么东西。”
她嘻嘻一笑,“你想要的啊,我的电话。”
“我不要。”江问没接,也不看她。
逢宁差点翻白眼。
她耐着性子,把自己本子翻开,双手递上笔,好声好气地说:“好好好,是我想要您的电话号码行不?您是否能赏个脸,把手机号写我本子上呢?”
郗高原和赵濒临正在用电脑看球赛。他们瞥见江问推门进来,还挺惊讶的,“不是在教室学习吗,怎么回来这么早?”
他言简意赅:“停电了。”
江问去换了睡衣,在床边坐下。闲的没事,和赵濒临他们看了一会球赛直播。
上半场结束,啦啦队出来跳舞。兴致勃勃点评了一会妹子的身材,郗高原回过头来,突然说了一句,“江问你在等谁的消息啊?”
江问懒得和他废话:“我用手机看时间。”
“装。”郗高原笑的很贼,“就这十几分钟,你至少看了五六次时间,怎么着,急着熄灯睡觉啊?”
正说着,手机就嗡了一下,是微信的消息提醒,江问滑开锁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