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喻不知道这人让他别动是个什么意思。
要是动了会不会让嗷呜来追他?
顾喻眼睛看向那一片昏暗,暂时没动也没说话。
那人的身体起伏越发剧烈,喘息的声音都能听到,要不是顾喻看着是一个人,还以为是什么少儿不宜……
此时在长椅上坐着的男人,正是白楚珩。
他之前感觉精神似乎已经紧绷到了一个极限,所以就来到前院这边。
他来的时候,将嗷呜也带上了。
目前已知的两次顾喻释放那股味道的情况,一次是在绿色迷宫那边,被人追,一次是被嗷呜追。
将顾喻叫出来,让嗷呜吓唬他,白楚珩到底还是没做出这样的事。
坐在正对着顾喻所住房间对面的长椅上,想碰碰运气,等了好一会儿都一无所获。
心里的烦乱狂躁越积越多时,顾喻和陆呈浩一起出来了。
两人说的话,就这样都落到了白楚珩的耳朵里。
白楚珩找人调查过顾喻,调查结果虽然还没全部出来,却也是有些了解顾喻的。
别的不说,单单帮顾喻解约的事,就不是那什么未婚夫弄的,那是白楚珩让沈宴斌办的!
只是这个沈宴斌,喜欢玩儿娱乐圈的那一套,先发酵酝酿,再扔出重磅消息,故弄玄虚。
可能真真假假的,外面就会有一些误解。
白楚珩实在不想听陆呈浩再说话,放了嗷呜出去赶走了陆呈浩。
事实证明,拉着嗷呜出来,似乎是对的。
嗷呜和顾喻打招呼的一瞬,顾喻的方向传来一股清凉醒脑的味道,这股味道比以往都要浓厚,飘过来如同轻纱拂面。
这几天一直紧绷的眉心,被它轻轻拂开,倍感轻松了一些。
一丝丝的味道传来,白楚珩如同吸收周围水分的海绵,恨不得将这密闭的空气都给封锁起来。
每一丝对于白楚珩来说都如同往沙漠里饥渴的人的口里滴一滴水。
与此同时,白楚珩的心里却是产生了一股冲动,或者说是一股兽性。
与情-欲无关。
他想冲过去,掠夺更多的味道……
不是一滴一滴的喝,而是大口,大口的喝,喝到饱腹,喝到不想再喝。
白楚珩不想变成野兽。
白氏直系的人,拥有兽化特性的同时也伴生着易感期紊乱症,没有应对之法的话,到了后期都会变为野兽。
白楚珩的父亲就是这样,只是三十多岁就发病,再也没有醒过来。
白楚珩成年后就一直备受紊乱症的影响。
易感期从比旁人难熬一些,到无法凭借自身的控制力熬下去。
不想伴侣被伤害,下一代还受这样的煎熬,白楚珩原本计划孤独终老,不会要伴侣,也不会要孩子的。
直到那次意外。
也正是因为那次意外,有了白绒绒,也让白楚珩对自身控制力的要求更加严格。
他脖颈的颈圈就是为此设计的。
高弹性的颈圈,可以输出一定的电流,也可以从内部伸出尖针,即使在他兽形的时候也能控制住他。
所以在他有扑出去这个想法时,就启动了颈圈的电流。
顾喻眼中身体不适中的白楚珩,其实正在和自己做着斗争。
“您真的没事吗?”顾喻沉默了大约几分钟,感觉对面的男人很不妙又问了句。
“没有。你先走吧。”白楚珩低声说了句,声音还是沙哑的厉害,速度缓慢。
他感觉到了,随着顾喻的情绪平缓下来,他身上那股味道越来越淡。
白楚珩也不想继续电自己自虐了。
“……那好,我先走了。您小心点,早点回去睡。”顾喻看了眼那男人,总感觉这人大概是有什么大病,也可能非常的年迈,有点可怜。
顾喻匀速走了几步快到门口时,加速,然后开门关门一气呵成。
以后能不去露台还是不要去了,太可怕了。
顾喻到了主建筑里,那边有些喧闹。
“你没事吧?刚才陆呈浩去外面说遇到了那只藏獒,摔了一跤,磕到脸了,胳膊和腿都磕破了,哎,真是倒霉……”一个工作人员拉住顾喻问。
“……谢谢,我没事啊。”顾喻愣了下说。
看来陆呈浩摔那一跤挺严重的。
节目组有保险,估计农场的主人也会补偿吧,这都不关他的事了。
顾喻赶紧回了自己的房间。
就那么一会儿顾喻又出一身汗,回去洗了个澡。
刚才又惊又吓的,顾喻把陆呈浩说的差点都抛到脑后了。
这会儿洗完澡,冷静清醒过来,又想起来了。
只觉得糟心的不行。
想打个电话给沈宴斌确认的,一看都十一点多了,这会儿人都睡觉了打电话实在不怎么礼貌。
不如发个信息吧。
顾喻正准备给沈宴斌发信息,手里却是跳出了几个沈宴斌的信息。
【顾喻,我之前说的人不是李成锡,就他,根本不可能,别高看他。真正的大佬,你今天晚上已经见过了,大佬让我告诉你一声的,别报错了恩。】
【哦,对了,还有件事,大佬说,从明天晚上起让你每天晚上等孩子睡着了去农场后院的房间,具体哪个房间,我不太清楚,他说狗会带路。】
【这种事,我不太好说什么,你自己把控吧。大佬应该还是讲武德的,不愿意的话,他应该不会强迫吧?】
顾喻看着沈宴斌发的消息懵了几秒。
今晚见过的人!
专门让沈宴斌发消息澄清?!
也就是刚才那个感觉生了大病十分不妙的“老人”?
这人的确够古怪的。
刚才让他站着不动,难道就只是看看他吗?
也不知道生了什么病,挺可怜的。
顾喻摇了摇头,让自己注意重点。
每天晚上等孩子睡着去和他见面?!
病成那样,还想着……
有可能人家只是想聊聊天,谈谈人生吧?
可能是个孤寡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