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柚微微一顿,又看了眼那张人员信息表,对孟同恕的来意有了猜测。
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她弯唇笑了笑,接通电话:“喂,你好。”
孟同恕的声音冷冷响起来,“许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好厉害的手段。”
许柚漫不经心道:“不好意思,孟先生,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
“你给我打电话,若只是想说这几句废话,那我就先挂了。”
“你敢挖我们孟氏的人,现在不承认吗?”
许柚顿时笑了声,声音里充满了讥讽与嗤笑:“我没什么不承认的,我是挖了孟氏的人,这一点也不假。”
“你如此龌龊的手段,也不怕遭天谴!”孟同恕恶狠狠道,“商业竞争,这种挖人墙角的行为,是要为人不耻的。”
“是吗?”许柚似乎有些好奇,闻言轻轻笑了笑,“可是就算我为人不齿,又与孟先生有什么关系呢?”
许柚声音带着几分不解的意思,好像一点都不明白,为何孟同恕这样生气,“孟氏集团早就和您没有关系了,您所有的股份转给了孟嘉悯,他才是孟氏集团的董事长。”
“就算今天来向我兴师问罪,也该是他孟嘉悯来,和孟先生您有什么关系?”
“莫非,现在您是仗着自己身为孟嘉悯父亲的身份,在孟氏作威作福,越俎代庖吗?”
说到此处,许柚没有给孟同恕说话的机会,持续输出:“孟先生,好歹父女一场,别怪我没有提醒您老人家。”
“这古往今来,利益财帛从来动人心,多少父子兄弟为了利益反目成仇,您读过那么多书,应当很清楚才对。”
“您如果清楚的话,就应该明白,像您现在这样在孟氏揽着权力不肯放手,借着父亲的身份越俎代庖,代替孟嘉悯行事,早晚有一天会惹得孟嘉悯不喜,最终父子反目。”
“我实在是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所以认真劝您一句,该放手时就放手,以免走上不归路。”
“我言尽于此,便不多说了。”许柚平静道,“想来孟先生找我不会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挂了,这边还正忙着。”
说完,她不等孟同恕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却不知道,此刻的孟氏集团是个什么样子。
孟嘉悯在董事长办公室坐着,对面坐了好几个高管,在讨论工程师辞职跑路的问题,在想办法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不管是将人挖回来,还是聘用新的工程师,总要先讨论一个章程出来,才好说别的事情。
孟同恕也是高管之一。
他虽然将股份转给了孟嘉悯,但却并不是全部。
他所持有的股份中,一部分是孟老爷子退休前转让的,这一部分孟老爷子拥有处置的权利。
但还有一小部分,是他早逝的目前转让给他的,以及成年的时候孟老爷子无偿赠送的。所以这些加起来,他在公司里,仍旧是大股东之一。
谁也没想到,刚提起工程师被南中文化挖走的事情,孟同恕就已经发了怒。
他那个模样,就好像是被挖走的不算工程师,而是他老婆一样,当场拿起手机,给许柚打了电话,准备兴师问罪。
可是结果如何,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不仅没能兴师问罪成功,还被许柚理直气壮,阴阳怪气,冷嘲热讽了一通。
可偏偏许柚说的又很有道理。
孟氏集团现在由孟嘉悯掌管,他孟同恕只是个没有职务和实权的股东罢了,哪里有权利向别的公司老板兴师问罪。
这事儿,哪怕是孟氏的执行总裁来做,也不该孟同恕做。
不过这话大家也只是敢在心里想想,谁也不敢将真话说出口。
真话着实不太好听,万一孟同恕生气,也没有那么好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