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聚萍正最近一直对他不满,从没有给他过一个好脸色,对他的话也是左耳进右耳出,不怎么配合。
听他这么说,顿时恼火不已,“孟同恕你给我说清楚,我怎么不要脸了?我不想带她去,为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你怎么能对我说这种话?她对我是个什么态度?我为什么一定要带她去,我就不能有一点自己的想法吗?”
孟同恕顿了顿:“你冷静些!”
“我冷静不了!孟同恕你拿我当什么人,你拿我当你的妻子了吗?还是拿我当你孟家的保姆,还要低声下气为你家服务?”
孟同恕皱眉。
“你这是怎么表情?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是觉得我不如你外面的小三?“
孟同恕道:“你简直不可理喻!”
谢聚萍道:“我就是不可理喻,我就是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有本事你就让别人带她去。”
她看着孟同恕,头一次坚定至此,“反正要么你就让她别去,要么就让别人带她去,反正我是不会带她的,谁爱带谁带。”
她又嘲讽地冷笑一声:“我不信会有人愿意带个白眼狼。”
孟同恕深吸一口气,忍了忍,劝说道,“聚萍,你不要意气用事,许柚是你的女儿,你若不带,反而让别人带,那别人怎么看待你?”
“你一直是温柔识大体的女人,不要在关键时刻赌气。”
谢聚萍咬牙道:“她们爱怎么看就怎么看,如果让我带着许柚去,我宁可自己也不去。”
“丢人有什么大不了的?跟许柚带给她的伤害相比,不值一提。
今天就算她被那些人骂死,笑话死,嘲讽死,也绝对不愿意带着许柚。
她不是傻子。
没必要这样伤害自己。
世界上没有人会这样为难自己。
她是孟家的夫人,不是孟家的奴仆,没必要为了孟家失去自己的命。
孟同恕没有办法,问道,“你真的不肯带她去?”
谢聚萍十分坚定,“让我带她去,除非逼我去死。”
孟同恕实在没有办法,点了点头,”那行吧,我去找人。“
他叹口气,身转头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找谁带许柚。
若是今天不是孟桐若的生日,那当然可以让她来带着。
姑姑带着侄女去见人,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毕竟大家都知道许柚和谢聚萍关系差。
但今天孟桐若作为主将,她再带许柚就不合适了。
世界上没有主人家带着客人的道理。
孟同恕没有办法,只能自暴自弃道:“算了,你把她带进会场就行了,别让人家说我们孟家失礼。”
谢聚萍还是想拒绝,只是看着他漆黑的眼神,忍了忍,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我会把她带进去的,不会让她丢我们孟家的人。”
她嗤笑一声,微微扬起下巴。
为自己获得了阶段性的胜利而洋洋自得。
真是可笑。
许柚以前得罪自己的时候,可曾想过今天的尴尬。
到时候进了会场里头,一个人都不认识,一个人都没有见过。
分不清香槟和红酒,分不清各种食物,什么音乐和舞蹈都叫不出名字。
那才是真的丢人现眼。
许柚到底还是年轻,对豪门圈子一无所知。
不知道他们磋磨人的手段到底有多少。
等她经过今天,不知道会不会崩溃,会不会痛哭流涕跪在自己跟前,求自己原谅。
谢聚萍快意地抬起眉。
对此拭目以待。
孟同恕心想,只能这样了,只要不失礼就好。
人家邀请了孟家全家,若少一个人,到底不好看。
全去了,其他的事情不重要。
至于许柚的感觉,没有办法再去顾及了。
进了会场之后,她会不会尴尬,会不会无所事事,全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孟同恕考虑不了那么多。
毕竟也不是别人让她得罪谢聚萍的,她将自己的母亲得罪了这么狠,就该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
毕竟豪门圈子里的女孩,若是没有母亲带着出去社交,终究是难以融入各种圈子。
若是能够因此让许柚反省,从此做个乖乖女。
说不定,也是个好事。
孟同恕叹口气。
许柚若想不明白这一点,就合该如此。
当晚有品牌方送来了几件高级定制礼服。
一件缎面深红的贴身礼服,简约大方,温婉动人。
一件粉色的纱裙,上面缀满碎钻,手工缝制。
一件湖蓝色长裙,哑光质感,一体裁剪。
谢聚萍的衣服没有什么疑点。
她穿惯了高定,对自身定位很清楚,当即选了那件深红色礼物。
简约大方的礼服,十分符合她的身份和气质,又搭配今天珠宝,衣服换上,端的是雍容华贵。
孟熙宁年纪小,一贯走的就都是甜美活泼可爱的风格,选了那件粉色纱裙。
穿上和以往并无任何差别,不出错、不失手,活泼娇美,像是城堡里长大的小公主。
谢聚萍满意地点了点头,“我们熙宁就是漂亮,不愧是我一手养育长大的女儿。”
可到了此时此刻,有问题的人就变成了许柚。
剩下的那件湖蓝色长裙,因为一体剪裁的缘故,导致十分贴身。
又长又瘦。
需要客户有着极好的身材和气质,才能压得住这件衣服。
否则只会显得畏畏缩缩,格外难看。
可许柚从来没有穿过高定礼服,也没有参加过晚宴。
一个农村出身的姑娘,怎么能够压得住高定?
谢聚萍不屑的看她一眼,骄傲的抬起了下巴,冷笑道:“有些人恐怕连衣服怎么搭配都不知道,什么样的项链跟搭什么样的衣服,知道吗?”
许柚佑冷冷淡淡的瞥她一眼,没有说话。
谢聚萍嗤笑一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双手抱胸,冷冷淡淡道:“我先提醒你,如果你穿的太难看太土气,我是不会承认你是我的女儿的。”
许柚冷冷的看她一眼:“好巧,我也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谢聚萍嘲讽地勾了勾唇,像看笑话一样看着她:“放狠话算什么本事,快去把衣服换上,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