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1929年。
一片铁路工地上,堆着枕木和矿石,挂着几盏昏暗的路灯。
天空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一场暴风雨,即将倾盆而下,狂风呼啸着拂过,寒意刺骨而来。
几个工人聚在一起,讨论这该死的天气。
一个说明明已经开了春,突然又冷起来,是要冻死人啊。
另一个说工地上的活越来越累,钱却越来越少,还已经连续两个月没发了,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正说着,不远处忽然一阵嘈杂。
镜头转过去,只见甄丽饰演的铁路女工玲玲骤然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几个女工围了上去。
沈盼雨饰演的春阳,第一个奔上去扶她。
却发现她只穿了一件单衣,手足冰凉,脸已经冻得僵硬,只余下最后一丝气息。
春阳连忙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给她暖身体。
随后冲着周围的人大喊:“她要冻死了,快救救她!”
周围的工人们,有人拿出自己的热水,有人给她暖手搓脚,有人围在她身边,阻挡住汹涌的寒风。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春阳一边搓着她的手,努力留住她最后一丝温度,一边哭着问:“你的衣服呢?”
玲玲靠在春阳怀里,气若游丝:“我娘,病了,衣服,当了,钱,买药了。”
春阳用力握住她的手,想要将自己的能量分给她一丝,“你再坚持坚持,不然你娘怎么办?”
玲玲用尽最后的力气,弯了弯唇角:“娘,死了。”
春阳呼吸一窒,握着她的手,忽然失了力气。
玲玲望着灯杆上昏暗的路灯,呼吸越来越轻,直至彻底消失。
她贴着春阳的脖颈喃喃细语:“我好冷啊,春阳。”
春阳贴着她,眼泪无声掉下来。
周围的人看着这一幕,看着玲玲逐渐冰冷的尸体,纷纷停下脚步。
四周一片寂静,路灯昏暗。
只有风吹过,呼啸着卷起沙尘的声音。
春阳抱紧玲玲的尸体,眼底浮现起愧疚与痛楚。
这一幕落下。
下一幕是春阳将白菊花撒入舞台深处,祭奠死去的玲玲。
她有一段很长的自白,剖析了玲玲的死因。
随即,春阳回到了工地上。
她环视四周,看着同样悲伤的工友们,嗓音嘶哑:“我们要为玲玲报仇,我们要维权,我们要活下去。”
“如果不是工地上两个月没有发工资,玲玲不用去当掉自己的棉衣,不用活活冻死。”
“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是玲玲。”
“现在我们是工人,但工头对我们的态度,甚至不如骡子牛马。骡子牛马死了,工头尚且问一问几匹几人,而我们死了,从来无人问津。如玲玲者,何止一二,我们不能这样下去!我们要联合起来,站起来抗争!”
“我们要报仇!要维权!要抗争!”
四周的工人们,与她同仇敌忾,渐成燎原之势。
春阳成了工人代表,与包工头谈判,争取应有的权利。
可傲慢的包工头,却在听说工人联合大罢工时,就逃到了东家的公馆里。
于是,春阳想方设法进了东家的公馆。
画面再转,便换了个场景。
从荒凉破败的工地上,转到崭新、整洁、干净的西式别墅中。别墅前的花园里,绿草成荫,繁花灿烂,不然纤尘,秋千架系在两丛繁花里,汉白玉的柱子精致又美丽。
两个小天使雕像立在喷泉里,高高在上俯视着人间。
春阳在雕像前,见到了“东家”,向她提出了请求。
“东家”是个年轻的女郎,画外音介绍,她从西洋归来,继承了父辈的遗产,接了当地的生意,修建这一条铁路。若是成了,就能摇身一变,成为名流政客。
年轻的东家转过身,眉眼勾勒得凌厉,却好似漫不经心,不以为意,不疾不徐地问:“罢工?你们要什么?”
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春阳丝毫不惧,勇敢地提出自己的请求。
“我们要提高工资,要休息,要工作服,要养老金,要医疗。具体的要求,都写在这张纸上,东家若是答应,我们便立即上工。若是不应,我们罢工到底。”
东家没有看那张纸,在秋千上坐了,抬眼问:“你叫春阳?”
春阳疾言厉色道:“这不重要,只要你答应我们的要求,我叫什么都可以!”
东家叹了口气,像是真心要与她谈判,眼底却流露出一丝嘲讽。
“好吧,那我们再谈一谈。”
她指甲上染着新式的指甲油,透明的红,镶嵌着钻,格外灼目耀眼,富丽堂皇。
此刻,那纤长的手指,点着那张纸上条款,极富旋律性,优雅高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