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德心里咯噔了一下。

这种眼神他以前真见过，多数出现在被他欺骗感情的人刚开始动心时犹豫不决的状态。

——妈的，处男就是麻烦！

维德觉得自己开始头疼了。

……

让他头疼的事还在后面。

回去之后，宁炎显然没有把事情告诉任何人，面对他的时候也消停了很多，不再像以前那样夹枪带棒，搞得宁秋白以为宁炎报复成功了，特意关心了一下维德。

维德确实吃了个大亏，但又不能对宁秋白说——他甚至觉得有点心虚。

他已经无数次注意到宁炎有事没事地偷看他，从一开始的迷茫到后来变得幽怨，而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又开始躲闪。

活脱脱小孩子情窦初开的模样。

维德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可能要被宁秋白做成蝙蝠刺身。这还不如以前宁炎针对他的时候呢！

他自知自己绝不是一个会让家长满意的恋爱对象，更不适合宁炎这种率直得有些单纯的小孩，很快找到了宁炎摊牌：“宁炎，你是不是脑子坏了？”

宁炎不像以前一样跟他吵架，只避开眼神：“我怎么了？”

维德狠了狠心，说狠了点：“你不会以为因为意外上一次床，就代表会有什么感情上的发展吧？”

宁炎的脸色僵住。

“我不喜欢你这种蠢得听不懂人话的家伙。”维德面无表情地落下最后一刀，“何况你技术又烂，满足不了我。”

以维德对宁炎的自尊心的了解，别说是稍微动心，就是情根深种怕是也承受不住多方面的打击，不当场跳起来跟他打一架都算宁炎长大了。

没想到宁炎沉默了好一会，才道：“你是害怕我哥？”

维德愣了愣。

“我哥虽然很护着我，但他不会干涉我的感情。他本来就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宁炎低着头，流利地说了下去，“更何况你难道没看出来吗？对于我哥而言，你现在也是他的‘自己人’。”

维德张了张嘴，意外地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反应。

宁炎重新抬起头：“我爸教导过我，要做一个负责任的人。”

维德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感觉有点好笑：“负责任？”

“对，我睡了你，我就该负责任。”宁炎严肃地点了点头。

“……你怕是不知道，和我上过床的人比你见过的人可能都多。”

“滥.交是不好的。”宁炎目光炯炯地看着维德，“我既然要对你负责，那也要负责改正你不好的生活习惯。”

维德不知道第几次觉得自己说不出话。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说你不喜欢我，是说气话，我不信。”宁炎继续道，“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吸了我多少血？”

维德：“……那是把你当血包。”

“当血包需要接吻吗？”宁炎在手机上点了点，调出照片，补充道，“我找选择之书查到的，你别想抵赖。”

维德：“……”

他后悔自己以前色迷心窍，吸完血之后顺便偷亲了宁炎两口。

“至于技术不好……”宁炎脸红了一下，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可以练习，只要你愿意配合……”

他把手机收起来，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些不打马赛克就会被晋江屏蔽的道具。

维德看着其中几个一看就觉得疼的道具：“……”

他好像真的打开了宁炎什么了不得的开关。

……

如果问维德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一定是当初逃离血月城副本、欺诈玩家补充力量时挑了一个符合自己喜好的人。

单纯、执着、有冲劲的年轻人是维德最喜欢的类型。

但当这种年轻人变成一个抖s而不自知的小恶魔，维德就觉得自己的腰和屁股每天都在遭罪。

不过，也行吧。

维德推了推宁炎毛茸茸的脑袋，心想：好像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