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轩:“啊……啊?”
他被酆暮的目光吓得打颤,随即反应过来,眼神飘忽,“暮哥你说什么啊,知道什么?”
酆暮神色未改:“一年前,在江城,你看到了是吗?”
江泽轩的心顿时提了起来。
第一反应就是,完了,我要被灭口了。
一年前,沈知倦生日,约了他们一群人去江城玩,点单的时候出了点岔子,不小心点了果酒,因为甜滋滋的,也没啥酒味,一群人不小心都喝多了。
江泽轩可能天生酒量好点,没有醉得太厉害,上完厕所回来的时候,晕晕乎乎差点走错了房间。
那是沈知倦的房间,当时房门虚掩,沈知倦歪倒在沙发上,一张脸被酒气熏得通红。
而他的身前,半跪着一个人,正是酆暮。
江泽轩本想跟他打招呼,谁知却看到酆暮俯下|身去,似乎要吻沈知倦,只是在嘴唇即将碰到的时候,他竟克制住了,最后,只在沈知倦的额头上,留下一个极其珍惜的吻。
但江泽轩还是被吓到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酆暮竟然对沈知倦有这样的心思!
他跌跌撞撞地逃开,不小心撞到了门上,那动静一定让酆暮发现了,只是第二天,大家都醒来后,酆暮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江泽轩才慢慢将心放下去。
再后来,沈知倦也跟着要换去酆暮的学校,还跟家里吵了一架。
江泽轩当时就胆战心惊,他想把真相告诉沈知倦,又怕说了之后,自己小命不保,但不说吧,又觉得自己没有兄弟义气。
于是,只能旁敲侧击,试图让沈知倦自己发现,谁知他这兄弟,看着聪明,在这种事情上脑袋简直就是个棒槌!
而这一来二去的,他竟然还是在酆暮面前露了馅。
他苦着脸对天发誓:“暮哥!我真的没有跟只只……”
酆暮目光一冷。
江泽轩连忙反应过来,改口道:“咳,跟沈兄弟说过……”
呜呜呜,他以前怎么没发现,暮哥是个这样的醋坛子呢?!
酆暮从小就看不惯江泽轩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只只,如今被他知道了,倒也正好警告他以后跟只只保持距离。
江泽轩小心翼翼地看着酆暮:“暮哥,你……你真的喜欢只……咳,沈兄弟啊?”
酆暮却没有理会他。
一年前,他还不能完全掌控自己的情绪,原本他不该去的,但只只一撒娇,他就顶不住了。
只只每年生日许三个愿,都会把最后那个愿望留给他。
在此之前,他每次许愿都是,希望只只永远健康快乐,但那一年,他鬼使神差地想到了第一次许愿的时候。
当时他们还是孩子,他最初许愿永远在一起,就是单纯的想要和只只一直待在一起。
然而最终,这愿望还是变了质。
可他已经不像幼年,要靠愿望来获得什么,他想要的,必然尽力去争取,也必然亲手拿到手里。
只可惜所有的谋划,所有的笃定,也比不过那一刻的意乱情迷,这才被江泽轩发现了。
江泽轩还在纠结,万一暮哥让他撮合他和只只,一边是大哥,一边是兄弟,他是做呢还是不做呢?
谁知酆暮只是淡淡道:“你嘴严实一点,别让只只知道。”
江泽轩愣了:“你不打算告诉他?”
但酆暮已经转身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留在原地抓耳挠腮,猜酆暮是什么意思。
酆暮回到包厢。
沈知倦已经没有和其他人玩了,只是坐在沙发上,抱着一瓶饮料发呆,见酆暮回来,忍不住抱怨:“你去哪了?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酆暮脱掉大衣,坐到他身边,变魔术一般拿出一盒点心。
“咦!是橘子家的小麻薯!”沈知倦顿时就忘记了他出去那么久,欣喜道,“你刚刚去买的吗?”
沈知倦暑假的时候,迷上这家的小麻薯,隔一阵子就想吃,后来开学了,学校离这边远,才渐渐忘记。
酆暮淡淡道:“出去的时候,刚好想起他家店就在附近,就去买了。”
沈知倦已经迫不及待打开盒子,吃了一个,果然是熟悉的味道,他幸福地眯起眼睛。
他又拿起一个,放到酆暮嘴边:“谢谢酆暮哥哥啦!”
这样借花献佛的动作,他做得理直气壮,也一点都不惹人讨厌,至少酆暮含着那颗小麻薯的时候,心里比麻薯的夹心还要甜还要软。
江泽轩正好此刻走进来。
他一路上还在纠结个没完,他暮哥显然是弯得很彻底,但他兄弟是直是弯还不知道呢,这样的两个人,万一因为这事起了矛盾,他又应该站在哪边呢?
谁知一推门就看到如此闪瞎狗眼的一幕。
他顿时就觉得,他好像没必要忧虑太多,毕竟他兄弟看起来也不太直的样子。
沈知倦看着江泽轩那一脸牙疼的模样,想到他去厕所这么久,顿时误会了,忧虑道:“老江啊,怎么小小年纪就便秘了?”
江泽轩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胡说!我哪里便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