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然这才彻底将心放下来。
而此时,作为一切的始作俑者,胡不斯悠悠醒来,迷迷糊糊地跟沈知倦和李星然打招呼。
李星然:“……”
虽然在努力接受,但一只狐狸口吐人言还是好可怕呜呜呜。
沈知倦只得咳嗽一声,示意胡不斯:“快变回人形!”
胡不斯懵了一下,然后低头看了一眼:“!!!”
一阵兵荒马乱后,胡不斯终于变回了人形。
他裹着床单,前额还顶着一个鼓包,鼻子下方还有两道干涸的鼻血。
这是他当时撞到阎王选妃舞蹈社时撞出来的。
胡不斯听完后,却嘟嘟囔囔地揉着自己的后脑勺:“撞的是前面,那我后脑勺为什么也那么疼?身上也好疼……”
作为昨晚手击他后颈,后来又狠狠把他困住的沈知倦心虚地摸了一下鼻子。
胡不斯倒也没太在意,又抱怨道:“这也不怪我啊!我就是喝了小李给的饮料才这样的!”
沈知倦立刻道:“你还说!都跟你说了你不能喝酒,你还非要拿了我那杯喝!”
胡不斯反驳道:“我哪有?小李说的是一杯蓝色一杯紫色,但明明两杯都是紫色,我就随手挑了一杯,我哪知道那杯是酒!”
两双眼睛都看向李星然:“小李,你说!”
李星然虚弱地抬起手,“要不,我还是继续晕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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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焰吹着笛子,等沈知倦自投罗网,可吹着吹着就没有反应了。
他挠了挠头:不可能啊!怜姐的东西怎么可能出问题!一定是他没搞清楚用法。
本着对同伴的信任,他又拿着笛子吹了起来。
可是吹了一晚上,除了一个路过的醉鬼扔过来的拖鞋,再也没有出现任何人。
黑焰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笛子。
这么点距离,爬也该爬过来了啊!!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他只能放下笛子,拿出手机,打电话的果然是怜姐。
他接通道:“怜姐?”
“你在哪?”对面毫不客气地问道。
黑焰顿时有点心虚,轻咳一声:“我在外面散步……”
“不是说了吗?你那倒霉体质就老老实实待在家里,不要出去,万一又惹祸怎么办!”对方抱怨了几句,又接着道,“快点回来,主人有安排。”
黑焰“哦”了一声,忍不住问:“主人不是说我们之间要少联系吗?怎么……”
“主人做事自有他的道理!”对方怼回去,随即又道,“算了,告诉你也无妨,昨夜卞城王婚礼被搅了,如我们所料,酆都大帝果然在隐藏实力,卞城王根本不及他一合之力,险些就被他给杀了。”
黑焰一惊:“为什么?”
“听说是抢亲。”对方顿了顿,说道,“但不管什么原因,对我们来说都是意外之喜,卞城王古板又固执,但下属却异常忠心,如果他被酆都大帝杀了,枉死城没了主人,他的下属肯定要报复!到时候我们就能浑水摸鱼了。”
“如果他没死,在婚礼上被这样落面子,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以后有他挡在前面,跟酆都大帝对上,我们行事就更方便了!”
黑焰:“这不是好事吗?”
“好个屁!”对方不忿道,“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抹游魂,竟然忽悠卞城王妃办起了什么公司,酆都大帝不仅投了资,还给了政策上的支持,现在王妃已经站到他那边去了,卞城王个妻管严,老婆说什么就听什么,这颗棋子算是废了……”
“那王妃得了支持,据说已经着手要清查地府游魂,做什么市场调查了!!这要是被她做成了,往后我们还想干什么都麻烦了!”
黑焰又惊又怒:“哪里来的游魂,竟然坏我们的好事!”
“还在查。”对方说完,又狐疑道,“虽然我知道不太可能,但还是要问一句,这件事情,应该跟你没有关系吧?”
黑焰立刻赌咒发誓:“绝对没有!”
“咔嚓!”
头顶一道雷砸了下来。
黑焰:“!!!”
好的我知道了。
沈知倦我跟你势不两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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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这一晚的惊魂,三人也没心思再玩下去了。
于是,沈知倦就定了机票回江城。
刚下飞机,沈知倦就重重地打了个喷嚏:“谁在骂我!”
李星然关心道:“是不是飞机空调开得太低,感冒了啊?”
沈知倦揉了揉鼻子:“可能吧。”
突然,旁边的胡不斯惊讶地说道:“这是不是昨晚那个舞蹈社啊?”
沈知倦和李星然都凑过来,这正是舞蹈社放出的花絮。
镜头里,胡不斯如同一只脱缰的野狗,一脑袋就撞到了为首的男人身上,随着一声惨叫,以及一阵兵荒马乱的手摇镜头后。
就是沈知倦那句掷地有声的:“哈士奇!这是我家养的哈士奇!!”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只有弹幕一条条滚动:
【哈哈哈哈哈这哈士奇长得好搞笑哦!】
【这毛也太秃了吧!根本不像是纯种哈士奇,是不是串啊?】
【不过看这跑起来的疯劲,还是蛮哈士奇的】
沈知倦艰难解释:“你听我说,那只是权宜之计……”
胡不斯自闭了。
紧接着,视频里突然出现一条【前方高能预警】的弹幕。
三人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来自李星然的高亢尖叫,几乎震碎耳膜。
连弹幕都安静了片刻,半晌才幽幽飘过一条:【这小哥不去学美声,真的可惜了……】
李星然尴尬地摸了摸头。
之后,在打车未果的情况下,学生装姐姐的盛情邀请,沈知倦只得带着一人一狐坐上了花轿。
弹幕已经快笑疯了。
直呼花絮比正片好看。
可就在这时,镜头里忽然出现一条长长的迎亲队伍,他们没有像舞蹈社的人一般画着诡异的妆,只是脸色似乎有些不太正常,但最不正常的,是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