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第50章

揉碎风月 疆戈 5014 字 2024-01-27

谢译桥在车上轰着油门,村民们在车后用力地往上推着。

黑色的车轮从泥潭中慢慢攀爬,终于开了出来。

卸下力的那一刻,大家都松了口气。

谢译桥从车上下来,掏出香烟一人递了一根,“太谢谢大家了,要不是你们,我们今晚怕是麻烦了。”

他们憨厚地笑着摆了摆手。

“么事么事,别客气。”

车子还有一点点油,谢译桥让大家上车一起挤一下好赶紧回家。

可是两人忘记了。

刚刚谢译桥丢到后座的那盒安全套。

“……”

车里寂静得可怕,大家都装作没看到的样子,周文杰拿起来默默将它放到了一旁。

梁晚莺坐在副驾驶,头都快要埋到车底去了。

简直没脸见人了。

就在这样沉默而尴尬的气氛中,车又开了不到半个小时燃油彻底耗尽。

不过好在,离山脚已经给不远了。

开车都要这么久,可以想象他们在这个暴雪弥漫的夜晚步行走了多久。

有的人一看就是滑落了山坡,身上还有泥土和枯草。

等爬上山到了住处时,已经是深夜了。

梁晚莺回到房间里还在想那盒安全套的事,狠狠捶了他两下,“都怪你乱扔!”

“啊,”谢译桥一副懊悔的样子说,“我怎么忘记带上来了!”

“??”

他一脸愁苦地抱住她闷闷地说道:“今天又只能抱抱不能做别的了。”

“……”

真是奇妙而波荡的一天,又因为来回奔波了好久,现在都很累了。

两个人简单洗漱了一下,相拥而卧,很快就陷入了酣甜的梦中。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爬进来。

梁晚莺睁开眼睛,缓和了下睡意,然后推了推像八爪鱼一样缠住自己的男人。

“几点了?”

谢译桥闭着眼睛摸到一旁的手机,打开看了一眼,“十点。”

“那我们赶紧起吧,今天还要收拾东西下山。”

“再睡一会儿,反正也没多少东西可收拾的。”

“不行,路上还要好久,再晚回去又要到深夜了。”

“好吧。”

男人用力抱了她一下,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了起来。

棉被从他的身体滑落,露出精壮的男性躯体。

他的身体是造物主杰出的作品,每个细节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宽阔的肩膀、青筋浮起的手臂、紧实的腰腹和坚硬的胯骨。

每一个部分都是跟女性躯体截然不同的力量感。

男人察觉到她的目光,转过头,扬眉一笑:“这一大早的,你用这个眼神看我,是在引诱我吗?”

“……快点穿衣服!”梁晚莺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下。

两人收拾好行李准备下山。

周文杰、陈朝山和那些学生还有几个熟悉的村民都过来准备送送他们。

陈朝山和谢译桥站在一起,两个高大的男人站在山头,一个沉着踏实,一个意气风发。

谢译桥从口袋里拿出一盒昂贵的香烟,打开烟盒推出一根递给他,陈朝山笑着摆了摆手说:“抽不惯,还是抽我的吧。”

谢译桥也没说什么,将自己的香烟收了起来,接过了他手里粗糙的卷烟。

不同于一开始时候的难受呛鼻,这种劣质的香烟他似乎也渐渐尝出了别的风味。

辛辣、苦涩、回甘。

陈朝山看着不远处和孩子们一一拥抱告别的女人说道:“好好对她,她真的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

“当然,不用你说。”男人弹了弹烟灰懒洋洋地说道。

在两个男人话题中的女人完全不知情,她跟最后一个孩子拥抱过后,起身对陈朝山挥了挥手,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陈医生,我会记得你的。”

陈朝山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谢译桥掐灭了香烟,两步跨过去,一把揽她的肩膀凉凉地说道:“随便记记就行了,可别一直放在心里。”

“什么嘛。”梁晚莺推了他一下。

众人还准备送下山去,但是两人考虑到来回爬一次山太辛苦了,于是硬是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梁晚莺和谢译桥走了两步转身挥手道:“再见。”

“梁老师,再见!我们会想你的!”

“我也会想你们的。”

在大家送别的目光中,男人和女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了曲折的山路中。

这次因为要开回城市区,谢译桥不能再开车了,于是提前叫了司机等在山脚下,还顺便加满了油。

上车以后,梁晚莺看着窗外一直没有说话。

男人握住她的手,把玩着女人细细的手指,问道:“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就是心情有点复杂。”

“我懂,不过没关系,以后还有机会的,这边矿物开采还要很久,以后等建设好了,再带你过来看看。”男人将她的头按到胸前,安抚地拍了拍。

“嗯。”

谢译桥让司机直接开去了憩公馆。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果然已经黑了。

梁晚莺眨了眨眼睛说:“为什么都不问问我就带到你家来了。”

“以后就是我们家了。”

“……”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他单独睡觉的那层,梁晚莺坐到沙发上,男人则走到浴缸旁随手拨了一下磨砂质感的黑色出水龙头,水流倾斜,开始往浴缸里注水。

梁晚莺转头看向他,“你、你要洗澡吗?那我去别的房间……”

“一起洗。”

他不由分说地拉住她的手腕,将她拥进怀中。

心跳骤然加快,她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换了环境,对这里似乎有些陌生了。

房间里太过明亮,将那些局促与失措照得暴露无遗。

男人轻而缓的声音落在她的耳廓,带了点低低地调笑。

“明明都做过好几次,怎么还是这么紧张?嗯?”

梁晚莺不知道说什么,他高大的身躯像是捕食者的陷阱,她困在其中,难以挣脱。

骨节分明的大手在她的腰间徘徊,明明只是简单的摩挲,却莫名带了一种极度的欲感。

“不要……”

“我好想你,”男人压低眉骨,眼窝深邃,“不要拒绝我好吗?”

所有矜持的话语止于喉咙,她在这样的眼神中,无法说出一个否定的字眼。

男人低头蹭了蹭她的唇瓣,不等她回答,唇就紧紧地贴了上来。

唇齿厮磨。

呼吸逐渐滚烫。

他用炙热的唇丈量着她的骨骼,似乎想要为她裁制一件情与欲织成的枷锁,使她困于其中,无处可逃。

身后给浴缸放水的声音清泠泠的,但是她听着听着却感觉逐渐黏腻。

衣衫除去,他抱着她踏进了宽敞奢华的按摩浴缸。

男人的双手撑着浴缸边缘,女人因为他强势的吻被迫向后曳去。

弯曲的脊椎形成一道美妙的弧度,像是弯月般雅致。

温热的胸膛像是一座严丝合缝的墙壁压向了她,无处可逃,却又绝处逢生。

荡漾的潮水,一波一波地涌向她,淹没她。

水花四溅,顺着浴缸不停地向外流淌,在地上形成一道道绵延不止的水流。

女人漆黑的长发与洁白的浴缸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眼神迷离,双唇微张,像是被抽取了骨骼般瘫软在勉强可以倚靠的边壁。

她在令人窒息的潮水中挣扎求生,可是那能够主宰一切的至高神,连同她的欲望也要一同掌控。

梁晚莺感觉自己就像是海里被打捞上来的人鱼,被剥皮抽筋,在抽离时浑身颤抖,生死不能。

梁晚莺修整了两天才回到公司开始上班。

但是也工作不了多久了,毕竟还有半个月就要过春节了。

好几个月不见,施影看到她回来,愣了一下,然后跑过来狠狠地抱住了她。

“你到底去哪里了啊!我还以为你辞职了,问老大也不说!我还说你好没良心,走也不跟人说一声。”

“就是为一个项目实地考察去了。”梁晚莺大致解释了一下,“当时有点不能说的理由,所以就只跟老板说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