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五条悟确实只是单纯的想和姜挪挪玩玩，就像她说的那样。

他们可以随时分开去干自己想做的事情，可以去喜欢另外的人，这其中唯一让五条悟觉得拘束的就只有“姜挪挪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一定得到”这一点，哪怕他其实也没有到过几次。

五条悟眼里容不得铁链，就算摆在那儿也不行。

可是渐渐的，五条悟发现姜挪挪找他干的倒也不都是什么没趣儿的事。

而且从某方面来说，因为姜挪挪的性子实在是太过违背常理，承认自己有刻板印象的五条悟甚至还怀疑过姜挪挪性别的真实性。

她尽是自己做或拉着他做一些奇怪又出人意料的事。

比如叫一个车队到他家门口卸了整整三车厢的鲜花。

比如和他去狗狗公园一次性遛二十条她家自己养的大型犬。

比如抓了一百只本地的咒灵打电话说要跟他比赛谁能在最短时间用拳脚杀的最多。

比如下着大雨的晚上骑着摩托车来接他说要出门兜风。

……

……比如，在最黑的夜间用月光凝成的长剑将整个大海和天幕一分为二，张扬的朝着他哈哈大笑；最后，背对着整个夜色坠入海中。

在普通人看来，姜挪挪毋庸置疑是个脑袋不正常的疯子。

但是五条悟却觉得自己好像在她身上找到了一种迷幻而独特的自由感。

这对于五条悟而言其实是件很新奇的事情。

这就导致一开始只是想当个乐子人的五条悟逐渐变成了想和她待在一起、看看她还能冒出哪些更疯狂的想法的乐子人五条悟。

很显然，那个时候姜挪挪还没有跟他提分手。

安静的时光里，女人总是会凝视着他的眼睛。

和那些他没兴趣了解的普通人一样，他试图用自己的眼睛看透姜挪挪的灵魂，看透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为了掩盖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姜挪挪的眼睛却时常充满纯粹的欢愉与快乐。

那时的她很少同自己发火，只每天和自己到不同的地方吃饭玩乐，有时候逛甜品店，有时候去游乐场。

在五条悟眼里，姜挪挪就像一个有着花不完的精力、找不完的乐子还长不大的小孩。

姜挪挪的眼睛总是鲜活明亮的。

那时的她从未对什么东西屈服，她从未畏惧，从未退缩；五条悟甚至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和一团永不止熄的火焰打交道。

想到这里，男人随意的俯下身子凑近眼前的姜挪挪。见他靠近自己，后者立马瞪大了眼睛向后退去，五条悟能清楚的看到她眼中的厌恶和排斥

说实在的，这其实令他有点受伤，因为他不喜欢自己喜欢的人用这样的目光看自己。

尤其是在以前的姜挪挪只会用隐晦却恋慕的眼光看自己的情况下。

五条悟其实知道自己从每天都开始期待见到姜挪挪的时候开始，所有的事情便不对劲了。

他开始想要和姜挪挪进一步发展，想要更多地了解她。

他想要像普通的情侣那样和一个女人接吻，想要像普通的情侣那般和一个女人逛街看电影吃饭，想要像普通的情侣那样，和一个他心仪的女人约会。

每次看着她无拘无束又肆意妄为的样子，五条悟总觉得自己好像总是会无法控制的笑起来。

他从未在与姜挪挪相处是感到不耐烦或者不愉快，他在见到姜挪挪的时候，他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做不完的事。

五条悟一直对任何事都很自信，所以他在确定他们俩一定是天作之合这件事，也一直对他们之间稳定的感情很有自信。

他从未担心过姜挪挪会跟他提出分手，就像姜挪挪对待她的历任倒霉男友那样。

直到姜挪挪给他发来一封非常简明易懂的分手短信。

五条悟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明白，他大概就和她眼中的任何一任“男友”没有区别，他并不是最特别的那个。

他承认自己当时挺恼火的，所以在面对那个特级咒灵的时候没能收的住手，他也承认毁掉半个城市有他一份责任……但是姜挪挪要提出和他分手的时候甚至没有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

不过，也正是因为姜挪挪没有给他一个合理的理由，五条悟才没有就此放弃她。

……

但也就是在她给自己发了分手的短信后、他再见到她的时候，五条悟发现姜挪挪突然整个人变了。

总是看上去充满活力的女人像是被人活生生剐掉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