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是一个精神疾病患者,但他用一种特殊的方式几乎治愈了自己。”布鲁斯说道:“他将自己分为了常态和病态,绝大多数的常态看上去和普通人并无区别。”
贝蝙回想了一下,他接触过的常态席勒不多,但是确实能感觉到有的时候席勒显得更有活力,散发出来的是一种生命力,而非带来恐惧的压迫感,这似乎就是他的常态与病态的分界线。
“但是他的病态仍然存在,并且因为疾病性质的关系很难被治愈。”
“精神分裂症?”
“孤独症。”
布鲁斯接着解释道:“孤独症带来的高功能表现让他拥有一种无与伦比的天赋,似乎能用一种特殊视觉去判断和分析人们的心理。”
贝蝙皱起了眉说:“听上去不像是正规的治疗过程。”
“本来也不是,只是一个疯子的幻觉,但特殊的天赋让他的幻觉体现精神状态的准确率高达80。”
“不可思议。”贝蝙评价道。
“我也这么觉得。”布鲁斯点了点头之后接着说:“在席勒拥有常态之后,通常情况下病态不会出现,出现也不会待很长时间,只是偶尔出来透透气,这是完全在可控范围内的。”
“但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席勒的状态很不好的时候,准确的来说,如果他感觉到严重的痛苦,那么操纵他身体的必然是病态。”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就像是绝大多数人在疼痛的时候脑子里非常混乱,生理上的痛苦就是会让人失去理智,人类的意志再强也是有极限的。”
“所以席勒失控是因为痛苦?”
“我说了,他晕船。”
贝蝙的五官都皱到了一起,他实在是不能理解,晕船确实很难受没错,但是这应该也在意志力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吧。
然后他听到布鲁斯说道:“席勒的晕船不是我们认为的因为船体摇晃,导致身体平衡协调器官出问题才会感觉到头晕恶心。”
“席勒的体内有共生体,你可以理解为一种可以完全改变生理性质的寄生生物,那可以让席勒变成一团雾——连平衡器官都没有了,怎么会晕船呢?”
“那席勒晕船是怎么回事?”
“他之前也在调查这个问题,然后他发现他不是晕船而是晕海,只要他靠近海洋的范围就会出现种种不适的症状。”
“更进一步说,这种不适的症状显然不是发生在他的身体上的,更像是直接影响了灵魂,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共生体不能免疫这种痛苦。”
“总之,痛苦会让席勒的精神状态变差,然后便会像精神病患发病一样,病态得到操控身体的主动权,而病态之所以叫病态,就是因为他们个个都有病。”
贝蝙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他说:“痛苦会让席勒逐渐失去理智并发病,那他之前的吸入式气雾剂里面装的不就是安定吗?他的药呢?”
“如果一个已经发病了的精神病人会乖乖吃药,那为什么每个精神病院都要聘请护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