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人的通病。”席勒把手放在雨伞的把手上,笑了笑并说:“你认为他很有可能将名单分成了几份,分别藏在全世界各处的隐秘据点里,同时还为保险箱分设了无数只有他自己知道的复杂密码。”
“你清楚的知道,谜题再复杂,只要唯一一个知道全部线索的人死了,就没人能再把这么多信息串联起来找到最终的答案,这是个足够方便快捷的方法,专治多疑和被害妄想症晚期患者。”
“但威廉的愚蠢显然超出了你的想象,他就只是简简单单的把那份名单放在他公寓的书架上,夹在一本书名有他名字首字母的书里,而我只是比你更了解他的愚蠢。”
丧钟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躺回了躺椅上,并说:“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他与我的关系的呢?”
“我知道他是你杀的。”
“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知道。”席勒转身坐在了旁边的另一个躺椅上,并说:“如果你想通过我的回答来发掘自己手法的漏洞的话,你可能要失望了。”
“我不是用侦探的方法找出凶手的,我的方法要更抽象一些。”
“反正现在闲着没事,你大可以说说。”
“我在威廉的尸体上看到了矛盾,凶手杀他的手法太专业了,干脆利落,毫无线索,专业的就像一个全世界最好的杀手。”
“但杀手可不会在尸体当中倾注如此多的感情,我在尸体的死状上看到了愤怒,你的心灵和精神被他的某些行为囚禁了,因此你反过来将他的身体囚禁在盒子里。”
丧钟的指尖轻轻动了一下,他似乎是在犹豫,但最后似乎是觉得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再隐瞒也没有意义,于是他说:“联邦调查局对我来说是个麻烦。”
“或者这么说,全世界任何一个大国的官方执法机构对于杀手来说都是麻烦,fbi更麻烦之处在于他们知道了我的真实信息,为了我的家人,我必须得远离他们,以防止他们认出我。”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当初坎贝尔已经将一部分实验信息提交给了国会来取得国会的信任,一旦联邦调查局从国会那里得到了当初的实验信息,与我表现出来的某些特征对上了,他们就会知道我是谁。”
“所以你被隔离了。”席勒总结道:“威廉的行为导致你必须得远离这个国家,而作为报复,你把他隔离在了盒子里。”
“那是他应得的。”丧钟语调当中的愤怒依旧没有消退,既是在为威廉的愚蠢而生气,也在气恼自己的大意。
“你可能认为这只是一种公开的报复和羞辱,但你向世界展示尸体的经验并不丰富,你在尸体上留下的信息没有经过精心筛选,对我而言简直就像是在尸体上写下了你的名字。”
“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想过世界上会有你这样的人,给尸体看面相?哼。”丧钟冷哼了一声,但还是开口说:“我只是个拿钱办事的杀手,如果不是和那个蠢货有私仇,同时想警告一下联邦调查局,我也不会去动他的尸体,我可不是精神变态。”
“但恕我直言,你绝对有此天赋。”
感受到席勒突然高涨的谈兴,丧钟立刻开口打断了他:“我按单收钱,杀完就走,不需要知道怎么摆弄尸体才是正确的,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刺客联盟是什么时候找上你的?”
“我杀了戈尔巴乔夫两个月之后。”
席勒思索了一下之后说:“恐怕雷霄古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他也在怕你。”
“他没有理由怕我,没人给钱让我去杀他,他就是绝对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