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布鲁克林,神盾局特工培训基地,1:00。
空旷的阶梯教室的最前方,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放下了咖啡杯,伸出一只手做了个手势,教室里边安静下来。
“好了,通过这几节课,你们应该理解这些黏糊糊的小家伙其实不是你们想象的那种恶心的粘液,他们主要是由共生体因子构成的。”
“你们可以把他们当做一种粉团,好吧,我承认听起来还是有点恶心,像一团烂泥。”
“你才是烂泥!快道歉!!!”
看到他们的老师愣住的样子,学生们又开始窃笑,因为他们知道,属于他们老师的那团烂泥肯定又在心中抱怨了。
上次他们见过他一次,该如何评价呢?即使是最八卦的学生也找不出一个好的形容词来形容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如果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怨侣”。
埃迪清了一下嗓子,无视了毒液在自己心中的吼叫,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书本,但没想到的是,下节课的老师提前来了,埃迪一转头就看着手里抱着《星际社会学》教材的席勒走进了教室。
学生们响起了一阵欢呼,显然席勒很受欢迎,而更让他们有安全感的是,这位席勒医生也是共生体的伙伴,这让他们对自己未来将会和这群黏糊糊的外星生物共生没那么反感了。
尽管没有任何一个学生见过席勒的共生体,更没见过席勒和他的共生体如埃迪与毒液一般每天吵个没完,但他们相信这位医生与自己的共生体也一定有一段惊心动魄的故事,就像埃迪在课堂上讲了许多次但总也讲不完的、他与毒液的故事。
“中午好,埃迪,午间休息的怎么样?”
“还不错,你呢?医生?”
“我也还行,你今天下午还有课吗?”
“还有一节在隔壁班,怎么了?”
“晚上要去疗养院聊聊吗?我很高兴毒液和你和好了,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更新一下你们两个的关系状态。”
埃迪笑着问:“一个倒霉蛋和他的烂泥,有什么可更新的?”
“我认为你们现在的状态更像是‘小别胜新婚’。”席勒抱着胳膊看着埃迪说:“我非常认真的这么觉得,尤其是刚才我在门外听到清洁工抱怨到底是谁在午餐时间吃完了七桶巧克力球的时候……就这么说定了。”
埃迪落荒而逃了。
但晚上的时候,他还是来到了阿卡姆疗养院,并在二楼的挑高会客区,也就是和他上次接受心理咨询一样的位置再次坐下。
席勒正把一本病历放在他的腿上写着,头也不抬的说:“我看出你喜欢我白天的用词,但我不可能在给尼克的报告上写的这么直白。”
“哦,当然,千万别这么写!”埃迪捂住了额头,抱怨道:“他已经亢奋了一下午了,求你,医生,我今天得回去喂狗,我不能让他吃了我的狗!”
“你养狗了?”席勒抬眼问道。
“这很重要吗?”埃迪有点恍惚的回答道,显然毒液肯定又在他脑子里大吼大叫。
“养宠物有利于平稳心态,考虑到你随身携带一只宠物……好了,好了,毒液,我没说你是宠物,别折腾他了。”
席勒安抚了一下控制着埃迪左右乱晃的毒液,并说:“考虑到你随身携带一只智慧生命,我想这是他极大的让步,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外星新生儿理解,为什么人类还需要另一只尖牙利齿的动物陪伴。”
毒液忽然安静下来了,埃迪喃喃自语道:“好了,我知道你有多宽容了,但那也不是我的狗,我也没有泡那个姑娘,我们是邻居,我没想和她上床……”
等到埃迪恢复神智,席勒才把自己手里的报告递给他,并说:“你可以看一下这样写有没有什么问题。”
“不了,不是说病人不能看自己的精神评估报告吗?”
“你不是病人,比起让你住在精神病院,尼克肯定更希望你能立刻滚去干活,你懂他的。”
埃迪沉沉的笑了起来,并点了点头说:“好吧,医生,我相信你,就这么写吧,只要别再用那些‘小别胜新婚’的词儿,可别让他再得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