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认为,席勒不同。”安琪拉认真的看着布鲁斯的眼睛说:“或许他杀过人,但他同样也救过人,至少,作为被救者的我,不可能完全从公理的角度看待他的行为,我不是执行法律的机器,我也有自己的感情。”
“不论是医治患者,还是教导学生,的确都不能弥补他对其他普通人造成的伤害,但作为被治好的患者和被倾注心血教导的学生,都不能只用一句‘罪有应得’来评价他可能受到的折磨,否则,我们与那些冷漠的疯子有什么区别?”
“更何况,阿曼达·沃勒也不是一心为公。”安琪拉摇了摇头说:“从宏观来看,在背后支持这个计划的所有势力,都另有所图,他们不是大发善心的拯救普通人,只是为了攫取利益。”
“从微观来看,沃勒也不只是痛恨这些罪犯,她在羡慕他们,在嫉妒他们,想要将名为才能的血液抽干灌入自己的体内,她不是牧羊人,而是豺狼。”
“因此,布鲁斯·韦恩,我才来找你,希望你能够和我一起拯救席勒,而不是让你的老师、我的恩人,在暗无天日的折磨中流尽鲜血,成为他人的食物。”
“布鲁斯,回答我,你愿意这么做吗?”阑
安琪拉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没有在布鲁斯的脸上看到任何表情,或者说。她在道出这个惊天计划的过程当中,布鲁斯也没有任何表情。
安琪拉觉得,这不应该是一个商人的反应,更不应该是一个浮夸的花花公子的反应,但布鲁斯安静的像一座雕像。
又沉默了许久之后,布鲁斯开口问道:
“你的意思是,关押席勒的佛罗伦萨超级大监狱,其实不是一座囚禁罪犯的监狱,而是一个神秘计划的实验场?”
安琪拉缓缓后退了两步,因为她在那双湛蓝的眼睛里看到了极地海岸线上冰冷的风暴,带着呼啸而过的冷冽,让她后背发凉。
安琪拉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并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那里关押着的,不是经过了公正审判而付出相应代价的罪犯,只是满足阿曼达·沃勒掌控欲和野心的,沉默的羔羊。”阑
安琪拉看到,对面的布鲁斯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像是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他好像就在这一瞬间,褪去了少年的青涩,沉默比哥谭的雨夜更长。
可也就在这一瞬间,他又找回了刚出生的婴儿般的纯洁,而代表了新生的哭喊声,终于不再是羔羊乞乳时含糊不清的呜咽,而是,这世界上唯一一个站立的人,石破天惊的呐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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