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特兰奇刚要开口说什么,席勒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并说:“但这其实很正常,因为外科医生没有处方权,也不需要进行检验和麻醉,你们只需要负责动手术,人人都有自己职责之内的事,不是吗?”
“你把心理医生看做神棍,是因为宽慰病人和给他们开精神类的药物,不在你的职责范围之内,我觉得动手术没什么难的,因为我从来没上过手术台。”
“那些乡镇医生也是一样,他们的职责当中,既没有宽慰病人,也没有给病人做手术,他们只负责简单的检查,如果有超出他们能力范围的病例,他们所能做的,也只是让病人去大医院。”
“就像你逐渐了解了我,和心理医生这个职业一样,你总得给那些你看不起的乡镇医生一个机会,看看他们是否做了自己的本职工作,哪怕,那对你来说很简单。”
斯特兰奇撇了一下嘴,席勒的劝慰方法很容易打动他,要是席勒和他争论“基层医生也不容易”之类的,斯特兰奇只会更生气,人一旦钻进牛角尖里,越是针锋相对,就越走不出来。
可是,席勒以自己为例子,说明外科医生、心理医生和乡镇基层医生,只是职责不同,人人都只完成自己份内的事,外科医生也没有例外。
毕竟,哪怕是最好的外科医生,如斯特兰奇,也没有处方权,连药都开不了,但有些乡镇医生却可以。
基于这个现实,斯特兰奇也只能承认,大家的职责范围不同,他们的建议也可以一听。
于是,斯特兰奇不情不愿的打开了自己手机上的通讯录,翻找到了他联系过的医生的电话,然后传讯给了席勒,席勒拿到电话号码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打电话过去,而是先发了条短信,过了一会,电话主动打过来了。
“哦,你好,没错,是我发的,我是小斯特兰奇先生的心理医生,我想,他之前可能对你出言不逊,我代他向你道歉,他的精神状况现在不太好……”
“没错,我也曾在长老会医院工作过,以前和他是同事,但你放心,我不是外科医生,他们除了动手术对什么都不懂,不是吗?”
“哦,您过奖了,我认为,心平气和的沟通,是每个正常的成年人应该做到的。”
“是的,我在给斯特兰奇先生进行心理治疗的时候,发现他非常忧虑于他父亲的病情,由于之前他与您不太理智的沟通,并没有获得太多的细节,于是,我打电话来咨询更多的细节……”
席勒还没等问问题,对面的医生就像是倒豆子一样,把所有的信息一口气都说了出来,席勒一边听一边拿出笔记本开始记。
“是吗?三年前就开始有症状了?呼吸困难是吗?冒昧问一句,您建议过他去大医院就医吗?是的,我知道你们肯定会这么建议,但是对方的态度呢?”
“对,我们都知道,斯特兰奇医生在纽约最好的医院工作,老斯特兰奇先生没向您提起过这事吗?他与您提起过他的长子吗?”
低头记笔记的席勒,能够明显的从余光中看到,斯特兰奇的手臂肌肉瞬间绷紧了,呼吸也变得更快,对于这个答案,他似乎期待又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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