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绝拽着被子躺回枕头上,困得要命:“你自己好好想想,别吵我。”
晏聆:“……”
晏聆左思右想还是觉得不对,又把他打醒:“才不是,我明明是前天找得你,还被你拒之门外,昨天晚上我是在盛焦床上睡的,他的床才没你的这么大。”
奚绝终于睁开眼睛,幽幽道:“那你还睡得这么香?就这么爱睡破床吗,要不是我大发慈悲把他薅过来,就你这小身板躺那硬板床上一夜不得疼得你哭爹喊娘?你该谢
谢我才对,不过谁让我是你哥哥,免礼谢恩吧。”
晏聆:“?”
哪有这么倒打一耙的!?
晏聆和奚绝说不通,只好沉着小脸跑下床,火冒三丈地回自己住处。
一大清早盛焦没找到晏聆,还特意过来寻他,瞧见他平安无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晏聆赶忙去穿好衣服,和盛焦一起去九思苑,准备学宫第一次历练。
盛焦见他穿得毛茸茸的十分可爱,忍了好一会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
晏聆疑惑仰头:“哥哥?”
“你不想练剑?”盛焦寻了个话头。
晏聆点头:“是啊,练剑要和人打架,可能还要杀人,我不要练剑。”
盛焦第一次见他就知道晏聆这温软的性格不适合握剑,笑着问道:“那你想干什么?”
“我早就想好啦。”晏聆眼睛亮晶晶的,“我不要杀人,我要像娘亲和干娘那样救死扶伤,做医修!”
晏聆自小跟着朝夫人,性情又软又善良,他排斥拿剑也是因为不想见血,不想让鲜活的生命从自己手中逝去。
晏寒鹊一向对他寄予厚望,想让他继承自己的衣钵做个剑修,晏聆又不想让爹失望,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决定遵从内心,做自己从小一直向往的医修。
盛焦笑了起来。
晏聆被他笑得不好意思,讷讷搅着手指:“我是不是太没出息了?”
“没有。”盛焦柔声道,“当医修很好。”
晏聆抿唇一笑,小声道:“我……我只是想安安稳稳的。”
就算一朝觉醒灵级相纹,对晏聆来说也并非是改变命运的机遇。
他看着活泼好玩,但仍旧骨子里还是被晏寒鹊和朝夫人的潜移默化,不求位高权重万人敬仰,只要无灾无难安稳一生便可。
盛焦没忍住,又摸了摸他的脑袋,心中一片温暖。
“会的。”
但在半刻钟后,盛焦这句“会的”瞬间被推翻。
只追求安稳的晏聆孤身站在那,满脸懵懂地伸手指了指自己:“我?我呢?”
柳掌院头也不抬:“此次历练是看运气组队,你运气不好。”
晏聆:“……”
其他八个人由抽签各自组成两人小队,就连奚绝也和伏瞒组成一起,此时臭着脸双手抱臂,恨不得把柳掌院给打一顿。
盛焦满脸担忧地看着晏聆。
毕竟只有晏聆,孤身一人。
仅有筑基修为、又有鸡肋相纹,只身去抓比他两个垒起来还高的幽魂。
……毫不安稳。
“去吧。”柳掌院道,“追鬼玩儿去吧。”
晏聆:“……”
我玩鬼?还是鬼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