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颓山是个小疯子,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怎么欢心怎么来。
想了想,他又加了句:“最近别断,先把要断的消息散播出去,那些身上有灵石的修士肯定还会疯狂囤「弃仙骨」,我得再大赚一笔。”
玉壶:“……”
玉壶一言难尽看着他,一言不发转身就走。
玉颓山干巴巴道:“玉壶……阿、阿月?”
玉壶理都不理他,快步离开。
玉颓山在玉壶那碰壁碰习惯了,摸了摸鼻子也没在意,哼着小曲推开别院的门。
别院雕梁画栋,风雅至极,和外面恨不得把“我很有钱”写成个牌匾挂起来的暴发户风格全然不同。
推开雕花门,房梁之上悬挂着数条墨迹白纱,随着开门灌入的风轻轻一拂,桂香溢满房间。
玉颓山本来只是打算来看一眼就走,但刚撩着珠帘走进内室,敏锐地察觉到一股熟悉的神魂灵力波动。
他一喜,忙快步跑上前。
偌大床榻上躺着一个人,隔着层层床幔隐约能瞧见他的侧影似乎在熟睡。
将床幔撩开,露出一张熟悉的昳丽睡颜。
秾艳五官精致漂亮,眼尾一滴红色泪痣好似要滴血。
是奚将阑。
他一身红衣躺在榻上,呼吸均匀,好似已经睡了许久,浓密羽睫上都凝成薄薄白霜。
玉颓山前几日过来时,奚将阑还像是个死人似的面容惨白灰败,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微弱得听都听不到。
今日可倒好,终于有活人气儿了。
玉颓山坐在床沿,毫不客气地伸手去拍奚将阑那张俊脸:“喂!醒一醒!活了没啊?!”
奚将阑瘦了一圈,脸庞上一层寒霜都被他拍得裂开,融化成水痕顺着脸颊滑落至耳后,好像在哭泣般。
没有反应。
玉颓山完全不知道怜香惜玉怎么写,强行抓住奚将阑的肩膀猛晃。
“我可花了一半天衍灵力救你啊,要是真死了我可亏死了,快醒来!否则我把盛焦叫来,他现在可对你恨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你。”
不知道是不是“盛焦”这两个字起了作用,睡死过去的奚将阑终于有了点反应。
先是浓密的羽睫动了动,随后垂在一旁的指尖也跟着微微一颤,一点点找回僵硬已久的躯体。
玉颓山耐着性子等了半晌,差点都要睡着,才猛地听到一声急促呼吸声传来。
奚将阑已经睁开眼睛,但眸光依然涣散聚焦不了,呆呆盯着头顶的床幔,迭声喘息着,带动着僵硬的四肢缓缓恢复知觉。
大半天后,奚将阑神智回笼,眼神也一点点聚焦。
迷迷瞪瞪恢复视线后,举目望去便是玉颓山那张欠揍的脸。
奚将阑迷茫道:“哥哥?”
“嗯。”玉颓山将爪子放在奚将阑眼前晃了晃,“乖,这是几?还认得清吗?”
奚将阑病恹恹偏过头,彻底清醒了,有气无力道:“起开。”
“你醒的还真是时候。”玉颓山懒洋洋地将床幔撩着挂在帐钩上,淡淡道,“再过几日就是你生辰了,想要什么礼物,哥都能给你弄来。”
奚将阑浑身僵硬,翻个身都没办法,怏怏道:“我想你帮我翻个身。”
玉颓山一抚掌:“准了。”
说着,伸手将奚将阑单薄的身躯扶着,真的帮他翻了个身。
奚将阑精疲力倦,强撑着精神道:“温孤白呢?”
“死了呗,连渣都不剩了。”玉颓山随口道,“对了,那个大乘期的雷谴可真是不得了啊,要是你这小身板挨上一击,怕是当场毙命,我都没法子救你。还好你小脑袋瓜聪明,知道用「梦黄粱」来欺骗天道,让温孤白替你背全部的黑锅,哈哈哈我看祂得气死了。”
奚将阑含糊敷衍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