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顿时有了印象。
那个地方被炸的当天,他在院子里喝茶,难道的惬意了一会儿,就听到了山洞被炸裂坍塌的声音,但是他懒得过去凑热闹。
没想到竟是这样一回事?!
言欢将自己曾经十几次被抓起来取血的事情,一一告知他们。
“……第一次应该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不过那会儿我并没有意识到是他,我也不认识原时泽……”
宴尘筠也听得很认真,原来从那么久之前开始,原时泽就已经找上了她。
风止听完,愣了许久。
行知脸色变了又变,像是在努力消化着这些信息似的。
“我还得再想想,那一年发生了什么,我没太在意,等我翻翻玉简,把门派中所有的事件记在都找出来,再来一一对比。”
言欢点头:“那就劳烦师尊。”
风止又道:“柳欣怡跟你说过什么,拿过你的什么东西,你也给我一一写下来,我看看有什么异常的,或者,特殊的。”
言欢也没二话,一边写一边又说道:“这只是我找回来的那部分,我也不知道我父亲母亲留下来多少东西。柳欣怡要是拿走之后赠给了原时泽,那我肯定找不回来。”
“这不要紧,师尊帮你找回来。”
宴尘筠也道:“我也可以。回头再去浮云宗他的洞府,仔细搜一遍我就能察觉到,哪些东西是欢欢的。”
风止忽地笑了一声,本来满心凝重的,一下子就轻松了不少。
行知在一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决定先去跟宗门商议一下。
风止拿着玉简看了又看,确实是觉得哪里奇奇怪怪的,但一时半会儿又无法确定。
言欢也没有催促,转过头小声跟宴尘筠商量道:“你说,上次咱们看到的那些,有没有用?”
她约莫有些理解,行知和师尊为何沉默——慈悲城曾是等级最高的仙府秘境,是所有修士心目中的登天之路,也是唯一一个,位置固定、入口固定的仙府秘境。它在天佛门的监管之下被毁,难免要被人质疑。
而原时泽的声望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单凭这一个玉简,也只是仅仅能够埋下怀疑的种子而已。
扳不倒原时泽,却让天佛门失去公信力,这才是得不偿失。
宴尘筠握住她的手,也轻声回道:“这些玉简,大都是他训练弟子的方式,虽然你我觉得不妥,但弟子进步也是有目共睹,难以服众。”
言欢点了点头,她也是如此想的。
到了后世,父母pua子女都是家常便饭,仍有不少人觉得,子女是自己的所有物,教育他打骂他都是为了他好,是为了孩子能够有个光明的未来,更何况这样一个时代呢?
所以,一开始,言欢就没觉得,这些玉简里的内容,能够是有效的手段,只不过以防万一,她都留了下来。
“要不,我们再去慈悲城看看吧?”
宴尘筠看向她:“想去?”
言欢点头:“嗯,灵植和灵兽,都因为鬼气侵蚀,逐渐死去,但,里面的法宝呢?还有记录的阵法,或是一直没有被破坏的话,也能记载下来不少东西呢。”
宴尘筠应下:“好。”
决定好了,两个人便立刻站起身来,跟云尊和行知说道:“师尊,大师,我们要再去探一探慈悲城秘境,或许能有什么发现。”
云尊点头:“万事小心。”
两人前脚刚走,行夜就过来跟行知说起原时泽的行踪:“……他应当有人接应,进了西市就找不见人影了。”
“可告知浮云宗,他破坏了我们佛门大阵?”
“是,当天就已经传讯于浮云宗,对方并未回复。师伯之意,不管那边作何解释,咱们皆不可放任原时泽在天佛门境地内,如此嚣张。”
行知点头,又将刚刚留影下来的玉简交予他:“这个劳烦二师兄带回去,给各位师叔师伯都看一看。”
行夜接过,小心放进储物袋,又问道:“你要待秘境搜索完毕,再回宗门?”
“是,尚有些事,须得跟几位施主商议。”
“好,那我先回了。”
送走二师兄后,行知依然站在洞府门口,愁眉不展。
他确实伤了原时泽,但依然还是让他逃脱了,他跟云尊两人,竟然都未能废了他,此人深不可测的程度,超乎他想象。
风止回了自己房间,按照宴尘筠给他说的法子,试着解开识海中的封印。
言欢跟他说,在浮云宗的时候,宋霖绫说药尊也有很多往事记不起来了,能够记得的,就只有一个模糊的、大概的印象,具体细节一无所知,所以很难确认,究竟是真是假。
但是风止的状况,比起药尊还要不如。
他的大脑中,对于那些年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是一片空白。
那些年对言欢不闻不问,倒也不全是想让她变得透明,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那段时间里,别说他不知道言欢父母怎么出事的,他甚至根本不记得有言欢这么一个弟子。
风止依然记得,第一次见到言欢的时候,她都快要筑基了,才猛然察觉,自己是个不合格的师尊,错过了这个孩子那么多年的成长。
但是那会儿,他依然过得浑浑噩噩,尚且自顾不暇,又哪里顾得上别人?
现在想来,也多亏了他一直对言欢不闻不问,却又时不时给弟子们一些法器宝物,让原时泽难以判断,他究竟有没有恢复实力,不敢轻举妄动。
而他终于按捺不住,将言欢抓去抽血,要制造什么进入神遗之地的钥匙,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会是什么呢?
风止看着排列在桌子上的一些列事件,猛然想到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红红:红崽今天也在努力养崽。